四合院的槐花簌簌落在聋老太太的窗台上时，何雨柱正蹲在煤炉前熬着小米粥。灶火映得他额角发亮，嘴里却不忘嘟囔：“您这装病的招数也太老套了，昨儿还拎着拐杖追着许大茂打呢！”

“小兔崽子！”斜倚在炕头的聋老太抓起核桃就往他后脑勺砸，“要不是我装着感冒了，你能有机会天天往我这屋钻？”核桃擦着耳畔飞过，正巧砸在刚进门的娄小娥裙摆上。

“老太太又欺负人啦？”娄小娥拎着牛皮纸包笑着跨过门槛，发梢还沾着供销社排队时蹭的面粉。何雨柱慌忙用围裙擦手去接，指尖相触的瞬间，两人触电般同时缩回——牛皮纸包里的山楂糕滚了满地。

聋老太眯着眼看这对年轻人手忙脚乱捡糕点，忽然重重咳嗽起来：“柱子啊，我柜子最底下那红木匣子……”眼见何雨柱要起身，她又按住他：“让人家小娥去拿，你的手脏。“娄小娥踮脚够匣子时，老太太突然提高嗓门：”这匣子还是当年我给红军送草鞋时得的！我们柱子啊，看着浑，心里最软和……”

何雨柱耳尖通红地搅着粥，听着老太太细数他寒冬背生病孩子去医院、把粮票塞给孤寡老人的事。娄小娥擦拭匣子的手指渐渐放慢，目光扫过青年绷紧的脊背，忽然发现他后颈有道陈年烫疤——去年许大茂使坏打翻热汤时，正是这道疤替她挡了灾。

“发什么呆呢？”何雨柱递过粥碗时，娄小娥才惊觉两人手指又缠在瓷碗边缘。老太太不知何时摸出对龙凤镯，正对着阳光端详：“这镯子原本该传给孙媳妇……”突然剧烈咳嗽着歪倒在炕，吓得两人同时扑过去搀扶。

夜风卷着槐香潜入屋内时，聋老太早已鼾声如雷。何雨柱给老人掖被角的手突然被握住，娄小娥的指尖凉得像浸过井水：“其实……老太太没病对不对？”她望着青年瞬间僵直的背影，“这些天你炖的汤，都悄悄倒进我饭盒了。”

何雨柱猛地转身，撞翻的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。黑暗中他声音发颤：“许大茂不是好东西，但……但我更不是！当初我就一颠勺的厨子，工资37块5，家里还养着个读高中的妹妹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温软的手心捂住，娄小娥眼里晃着细碎的月光：“可你会把最后半斤白面换成我的止疼片，会在大雨里背迷路的孩子回家——这些老太太都告诉我了。”

院外传来二大爷训儿子的动静，混着蝈蝈断断续续的鸣叫。何雨柱忽然发现两人的倒影在砖墙上交叠成双，娄小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小米粥的甜暖，让他想起那个暴雨夜——她被许大茂赶出家门时，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发抖。

“柱子哥”娄小娥忽然退后半步，从贴身口袋掏出个油纸包，“这是老太太让我给你的……”展开竟是张泛黄的烈士证明，边缘还染着血渍。何雨柱瞳孔骤缩——这正是聋老太珍藏的儿子遗物。

“她说最值钱的不是镯子，是……”娄小娥话音未落，窗外突然炸响惊雷。两人本能地扑向熟睡的老太太，交叠的手掌终于紧紧相扣。闪电划破夜空时，他们看见聋老太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