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需要做什么?”祝蕴灵放弃挣扎,直接问道。
“不顾一切代价,帮助他登基,然后被他亲手射杀在城墙上。”
“……”祝蕴灵沉默了一瞬,随后又平静回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魏如风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,绽开点点红梅。八岁的孩子蜷缩在枯井底,额角被三皇子用玉佩砸出的伤口还在渗血,祝蕴灵刚传来就碰到这样一副场景,她攥紧袖中金疮药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这一年魏如风被当做弃子送去敌国当质子,日子过得相当艰难。这是他被送来燕国为质的第三十七次欺辱。
";脏东西也配用孤的墨砚?";墙外传来宫人踢翻陶罐的声音,祝蕴灵听见少年压抑的啜泣在井壁回荡,喉间泛起铁锈味。
子时巡逻侍卫换岗的铜锣刚响,祝蕴灵便纵身跃下井底。
";别碰我!";魏如风像受伤的幼兽往后缩,脚踝肿得发紫。
祝蕴灵沉默地解开缠腰的布带——方才翻墙时被暗哨的倒刺勾破腰侧,此刻倒成了现成的绷带。
虽然他以后变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,但是也不妨碍他现在只是一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八岁孩子。
虽然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二岁小孩,但是毕竟还是成年人的心理,祝蕴灵叹息一声,开始哼起江南小调。
那是这边的娘亲哄小孩入睡时唱的,祝蕴灵也只听过几次,如今也是有样学样,沾着血锈气的小调,竟把浑身发抖的小兽渐渐抚平了呼吸。
";你叫什么?";他突然开口,声音还带着哭腔。
祝蕴灵望着井口飘落的雪片,";殿下可以唤奴婢十七,或者……灵。";
暗卫没有名字,只有编号。
春去秋来十五载,他长成清俊挺拔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