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走车夫,林安志将剩的碎银还给俞菀然。随后,兴冲冲打开箱盖,取出一大一小两块澄泥砚,送到俞菀然手中。
“俞姐姐,你快看。一百五十块小型砚,五十块中型砚,还送十块次砚。”
“小型砚三十文一只;中型砚爷爷说价到四十文一只;总共花了六两五钱银子。这每一只砚台,我们都仔细检查过,完好无损!”
俞菀然接过砚台一瞅,顿时明白为什么村民们制的砚,卖不出高价。商人们同样没注意到其中潜在的商机。
这些砚台,就是简单做成圆形或方形,边缘切割整齐,烧制前用树棍儿随便镂刻一点纹路。
林安志要不说这是澄泥砚,她还以为几人给她弄回来两箱黄泥块呢!
林方看着俞菀然皱起来的眉头,心里一阵打鼓。连忙把自己当成宝贝的那块澄泥砚,拿了出来。
“东家,这收来的澄泥砚确实放不上台面。您瞧瞧,这种才是我们作坊今后要生产的!”
俞菀然放下手中的,接过对方递来的砚台细看。
这块砚纯黑,盒盖与砚台两面,中规中矩镂刻着稍微繁复的花纹。称不上精品,以她眼光估量,最多卖个几两银子。
她略微颔首认可。
“以后咱们作坊制砚,至少要达到这块砚的水平。至于工艺和雕刻的花纹,可以多请几位老师傅回来钻研。”
想在京城乃至各大城镇推广澄泥砚,赚大钱,必须走精品路线。收购的这种潦草砚台,可不行!
林方得到肯定,很是高兴放松,推拒俞菀然打算还回来的砚台。
“东家,不是说准备带样品去京城吗?我这一块,就作为咱们作坊的成品,东家带在身边,方便于推销。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你们林家的家传宝物吗?”
俞菀然哪能随便要人家的命根子?
“不算什么家传宝物……”
林方窘迫地搓自己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,不好意思道。
“东家,只是当时我们爷孙濒临绝境,想着今后再无机会制砚。故而,将这块砚说珍贵点,方便多卖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