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怀恩示意燕承安、忘忧等人退到门外，亲手关上房门。四顾无外人，女子才撩起面纱，露出自己那雍容华贵、不怒自威的一张脸。

“知道我是谁吗，俞姑娘？”

女子微微一笑开口。

俞菀然看眼对方。

女子穿着最简朴的布衣，黑压压发髻没戴一件饰品，连耳环也一并摘下。

但她抬起白润丰腴的手腕，露出龙石种帝王绿的手镯，上面隐隐镂刻凤凰于飞的图案。即便惊鸿一瞥，足以令俞菀然猜测到其身份。

踟蹰一下，俞菀然无声叹息，上前屈膝施礼。

“民女俞菀然，拜见皇后娘娘！愿皇后娘娘千岁！”

“果然是个聪明人！”

皇后笑不露齿，含有威压的眼神，扫视她一眼后，直接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
“那么，本宫今日来拜访你的目的，想必你也明白？”

俞菀然不吭气。对方不叫起，就保持施礼的姿势。

皇后目光幽深两分，暗道是个脾气倔的。想着自己毕竟有求于人，不免缓和语气，换种谈话的策略。

“起来吧，本宫微服私访，来得突然，俞姑娘不要怪我冒昧？”

“民女不敢！”

俞菀然这才站起身子，挺直脊梁。微微垂首，目光落在皇后脚边，不与之对视，礼仪无可挑剔。

皇后见她这样子，难免想起她身世，心想果然是国公府出来的，懂规矩。

就是这份聪明劲……也太聪明了，还带有几分桀骜不驯！导致高总管觉得拿捏不住，要匆忙回来请示她。

想到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、眼中毫无生趣的独生爱子，心上像蒙了厚厚一层灰，哪还有心情再和眼前女子周旋。

只要对方能帮到她的孩子，用尽各种手段，即使要她性命也在所不惜！

对着俞菀然招招手，皇后大大放低自己身段：“俞姑娘，你过来坐下。这里没外人，不必拘泥那些礼仪规矩，咱们好好说说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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