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一栋三层高的房顶上。
透过镜片和猫眼糖丸的能力,方白将下方的一幕尽收眼底。
薛志年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。
小心翼翼地解开。
纸包展开,露出一滩不起眼的黑色颗粒。
他开始沿着墙根缓慢行走,手指捻起那些颗粒,看似随意地撒向各个角落。
他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走动,将那些黑色颗粒塞进墙缝、撒入排水沟、甚至轻轻吹进破败的门窗缝隙。
他的动作熟练,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
将那些粉末撒完后,他拍了拍手上的残渣,骑上三轮机车远去。
方白从房梁上一跃而下,蹲下身,指尖轻轻拨弄着散落在裂缝中的黑色颗粒。
那些颗粒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质感。
颗粒本就极其微小,表面还布满细密的孔洞。
他试着用指甲按压其中一颗,颗粒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,渗出粘稠的银灰色液体。
那液体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汽化,形成一缕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雾气。
方白俯身拾起薛志年丢弃的纸包,反复打量。
纸面还残留着些许黑色颗粒,他从地上捡起一些黑色颗粒重新包好装进兜里。
骑上车继续追踪薛志年。
穿过一大片荒芜的种植区,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灯火通明的居住区。
二十余层的住宅楼林立。
商场的霓虹将夜空染成柔和的橘红。
虽然远不如新市繁荣,但这块地界应该是附近最繁华的了。
哪怕是夜晚,街道上依旧有不少人流。
薛志年的三轮车最终停在一栋米色小区楼下。
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金属门后。
方白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地掠过小区围墙,最终在对面的空调外机上找到最佳观测点。
生锈的铁架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呻吟,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。
望远镜的视野里,透过十层的窗户可以看到一个女人为薛志年打开了家门。
薛志年和那女人笑着说了些什么。
他坐在铺着碎花桌布的餐桌前,眼角的皱纹在暖光里变得柔和。
没多久,那女人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他面前,然后坐在他对面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