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和的声音像是羽毛拂过耳畔,让他输液的那只手突然变得滚烫,连带着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“我叫林小雨。”
那是他们第一次对话,窗外的雨淅淅沥沥,雨滴轻叩玻璃,与病房内柔和的灯光相互映衬,为这场邂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,也在张成的心里悄悄生根发芽,长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他的烧当天就退了,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后办理了出院,但每天放学后,他还是会绕路过来看她。
后来,小雨剪掉了长发,会给他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,说每个淤青都是打败癌细胞的勋章。
他们一起数过输液管里滴落的水珠,在护士查房时装睡,把这坏的千纸鹤藏进病历本里,约定今年秋天一起去看油菜花。
小雨偶尔会感到失落,会问他人是否真的能战胜命运。
每每这时,张成总会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。
太不对劲了!如果小雨要出院,一定会告诉他。
张成重新走进病房,窗外的梧桐树突然摇晃起来,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,像极了小雨输液时手背上浮现的血管。
他决定去小雨家里看看。
于是,第二天下午,放学铃声刚响,张成就冲出教室。
病历本上登记的家庭住址——锦绣花园7栋1502,早已被他牢牢记在心里。
他把自行车蹬的飞快,穿过六个红绿灯后,他来到了林小雨居住的小区。
可当他走进电梯,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时,心里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,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
电梯停在了15楼,金属门向两侧划开时,1502的防盗门正好打开。
一个穿着藏青色西服的男人推开门走了出来,脚步有些匆忙,脸上挂着一丝兴奋,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。
“请问......”张成没有见过这个男人,想问一问这是不是林小雨的家。
可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,一个女人追了出来:“这次要个男孩,检查仔细一点,要健康的,上次那个太——”
她突然发现了电梯里的张成,声音戛然而止。
张成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,越过女人的身影,他看到了屋内的布置和小雨描述的一模一样,这就是小雨的家,可这一男一女,绝不是小雨的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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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太年轻了,像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