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白发苍苍,但是面色红润,身穿明黄道袍,盘腿坐在蒲团上,闭目沉思。
外面赶马的车夫吐槽到:“真是奇了怪了,这好端端的 渝州城怎么封了三个门呢?”
老人闻言,猛的睁开双眼,只见他目光深邃,眼光流转之间恍若星河明灭。
听见车夫的吐槽,不知为何,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";袁师傅,劳驾你帮老朽去打听打听,看这渝州为何会三门紧闭!";
车夫是个四十出头的壮实汉子,应声道:";老先生放心,我这就去!";
他翻身下马,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。
城门外排着长队,几个挎刀的衙役正在盘查行人,脸色凝重如铁。
约莫盏茶的功夫,车夫喘着白气回来,:";说是长缨镖局昨夜满门被灭,没留一个活口。御守大人连发三道禁令,要挨个查验进城的人。";
他说着搓了搓冻红的手,";听说,那血啊,从镖局大门一直流到街上...";
老人眼角微微一抽,藏在袖中的左手突然绷紧,又缓缓松开。
他笑着打断道:";既然如此,咱们就不进去了,这排队也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去。";
掀开车帘望了望阴沉天色,";直接去渔阳吧!";
";这,不走渝州城过的话,得绕道!";车夫面露难色,";雪天路滑...";
";无妨。";老人从怀中摸出个锦囊,叮当作响,";老朽多加钱就是了!";
车夫接过锦囊掂了掂,顿时眉开眼笑:";那行!咱们走老官道!";说罢扬鞭催马,车轮在雪地上碾出两道深痕。
不远处,惊鲵轻轻拂去肩头积雪,她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璀璨金色,瞳孔里浮现出马车内的一片朦胧。
";找到你了。";
惊鲵红唇微启,呵出的白气尚未消散,人已如离弦之箭掠出。
脚尖每次点地都只在雪面留下浅浅印记,两三个呼吸间便追上马车。
一个鹞子翻身越过车顶,稳稳落在马车前三丈处。
";吁——!";车夫慌忙勒马,溅起漫天雪沫。
";你这个小娘子怎么回事,找死啊!";他惊魂未定地骂道。
惊鲵微微一笑,抱拳行礼道:";晚辈惊鲵,拜见殷大人。";
咔嚓!
马车内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。
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缓缓掀开车帘,老者佝偻的背脊突然挺得笔直,浑浊双眼精光暴涨。
远在炎流谷内充当挖矿牛马的洛子商,此时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。
“殷柳弈,你终于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