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曰火耗归公。各省漕粮折色银,由巡漕御史直解太仓。敢有截留者,以盗官钱论斩!
此三策行,则岁增国库二百万,而民不益赋...
"好个'民不益赋'!"王肃不知何时站在了杨涟身后,指着最后一段朱批,"你们看看这段——"
"或谓此法夺地方之利太甚。臣请反问:所谓'地方之利',利在州县乎?利在黎庶乎?若利在官而不在民,夺之何妨!"
满堂死寂。
这已不是策论,而是把血淋淋的刀,直指整个官僚系统的钱袋子!
三月廿七,夜。
崔府密室内,太师将茶盏狠狠砸在《统筹三策》抄本上:"竖子安敢!"
"父亲息怒。"崔明远抹着额头冷汗,"好在咱们在弥封所有人,只要把这份卷子跟崔琰的调换……"
"蠢货!"太师一脚踹翻案几,"杨涟那老不死亲自盯着糊名,你当锦衣卫是摆设?"
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二皇子府。
"老三的人必须压下去!"二皇子将密信拍在桌上,"告诉王肃,只要把张时安挪出一甲,孤保他儿子明年升布政使!"
幕僚苦笑:"殿下,王尚书的独子去年坠马死了……"
而此刻的文渊阁值房,三皇子碧清正在烛下把玩一枚玉印。
"师弟这份策论,连父皇都惊动了。"他对暗处道,"明早放榜前,加派两队锦衣卫盯着张时安的寓所。"
三月廿八,贡院放榜。
当那丈余长的黄绢从龙门缓缓垂下时,人群瞬间沸腾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