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叫……”

她的声音愈发微弱，只说了两个字，后面的话已经化作了一片呢喃。

哪怕燕赤霞将耳朵附在她嘴边，也听不真切。

树妖姥姥死了，到死都没能如愿让燕赤霞叫出她的名字。

于燕赤霞而言，她只是一个树妖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树妖。

或许唯一能有所慰藉的，是她死在燕赤霞的怀里。

树妖姥姥死后，身体作点点光芒消失，什么都没剩下。

倒是周围的草地，开出一片花来，记录着有人来过，并在此留下了什么。

吴雨叹了口气，有些遗憾。

因为他直到树妖死去，也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对应的赵灵儿。

见燕赤霞蹲在原地没动弹，吴雨上前将手按在对方肩膀上，随即用力拍了拍。

“燕兄……节哀顺便！”

燕赤霞却起身说道：“我并不悲伤，哪怕她说的是真的，但前尘往事，已成云烟，

“上辈子是上辈子的事，这辈子，她于我而言，只是作恶无数的树妖。”

这话说得吴雨一时无言以对。

前尘往事随风散，从此天涯是路人。

能说燕赤霞无情吗？说不上。

缘尽了，便是尽了。

如果说树妖是放不下对过去的执念，那几世轮回的燕赤霞早已洗尽尘缘，从此一心向道。

树妖纵使还是那个树妖，但燕赤霞早不是当年那个书生。

说不上谁对谁错，谁又负了谁。

燕赤霞看向那门后面的景象，似是一出门，便将踏入一派祥和的烟雨江南。

他不由问道：“那是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