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液映着月光化作冰镜,恰好照出绷带怪人判官笔中弹出的淬毒银针。
楚逸风手腕轻抖,银箸挑着金铃撞偏毒针,钉入船桅的银针瞬间将红木腐蚀出蜂窝状孔洞。
观战人群哗然后退,青城派掌门的孔雀翎不慎扫翻烛台。
火苗窜上绷带怪人垂落的绷带,露出底下爬满紫纹的肌肤——那纹路竟与玄衣老者袖中银链如出一辙。
楚逸风瞳孔微缩,想起虎符震颤时看到的饕餮幻象。
"楚大侠好俊的身手!"绷带怪人突然开口,声音像是碎瓷刮过铁板。
他判官笔横扫间扯下腰间绷带,漫天符咒化作碧火鬼面。
秦灵儿的流仙裙突然无风自舞,狼魂印记在桌底勾连成阵,将溢散的毒雾锁在船头方寸之地。
楚逸风踏着倒伏的旗杆跃上桅杆,银箸引着月光在镜湖画出太极。
当判官笔刺向他后心时,湖面太极突然倒卷而起,万千水珠裹着莲灯金粉凝成剑雨。
绷带怪人慌忙后撤,却不防秦灵儿"失手"打翻的冰魄寒玉匣——昆仑寒雾瞬间冻住他脚踝。
银箸破空而至,挑飞判官笔的瞬间,楚逸风袖中虎符突然滚烫如烙铁。
他看见绷带怪人瞳孔里闪过饕餮纹路,耳畔响起玄衣老者用传音入密送来的轻笑。
判官笔坠入镜湖时激起丈许高的紫纹水花,隐约有银链在水底游鱼般窜走。
"承让。"楚逸风将变形的银箸掷回筷筒,青瓷碗中的龙井茶竟分毫未洒。
喝彩声震得莲灯乱晃,山羊胡掌门瘫坐在打翻的果盘里,蜜饯沾了满身。
秦灵儿蹦跳着往楚逸风嘴里塞雪参片,指尖金光借着喂药动作驱散他经脉寒毒。
当她转身朝众人举杯时,流仙裙摆扫落的金粉在船头聚成狼形,又很快被夜风吹散。
镜湖深处忽然泛起奇异涟漪,十二盏莲灯映照的水面下,三枚饕餮纹银链正悄无声息地缠住画舫龙骨。
玄衣老者把玩着半块浸透湖水的虎符,袖口紫纹在月光下蜿蜒如活物。
当秦灵儿笑着去接昆仑派新呈上的贺礼时,她发间银簪突然毫无征兆地裂开道细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