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甲后撤一个身位,站起身子。秦禽一刀扎空,肘关节被钱甲的肩膀结结实实顶了一下,正好顶在了麻筋上。
秦禽感觉像是有一道雷击中了自己的手臂,他气力全无,剪刀没拿稳脱手了。
“哐啷”剪刀掉在了桌案上,钱甲顺手拿起桌案上的剪刀,毫不客气的从秦禽的腮帮子上刺了进去,并且转动一圈,扩大创口面积。
黑色的墨汁从脸颊上的血洞中流出来,墨汁流的差不多了,又一张草纸拍了上去。
秦禽更气了,恢复知觉的手臂从重新抬了起来,他死死掐住了钱甲的脖子,狠狠的摇晃起来。
这种人本来就表达能力差,理解能力差,所有的矛盾都要依靠暴力解决。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要依靠暴力去宣泄。辱骂他人,贬损他人,是这些人保护自身人格的一种方式。这样做最简单,最直接。
让他们不说话,不污言秽语,可能比让他们死还难受。
秦禽的共情能力差,自己难受了,就要通过伤害别人,来得到内心的满足和平衡。本来受教育的程度就低,再加上自控能力差,他只会用伤害别人的方式让对方感受到自己不舒服,从而达到互相理解的目的。
钱甲知道这小瘪三,一时半会是消不了气了,更不可能帮上自己什么忙,索性就让对方睡一会吧。
钱甲抬手咬破手指,虚空画符,最后往秦禽的眉心一点。
这地痞也像刚才那个纨绔一样,顿时觉得浑身乏力,眼皮沉重,眼冒金星。没过一会,便倒在地上,呼呼大睡起来。
几个纨绔在一旁看了个真切,脸上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。就算刚才这师徒俩的搏斗是戏台上的演出,那也算是打的相当精彩,可以夺得全场喝彩的程度了。
钱甲整理好自己的衣冠,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呼噜呼噜”那地痞就倒在疯道士身后,鼾声震天。
赵谋循声看去,他看着地上那个地痞,想查看他脸上的伤势,好好辨一辨真假。他心里这么想,人就真的走了上去。
瞎道士默认了他的行为,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。于是赵谋动作更大胆了一些,他蹲下身,伸手捻起草纸的一角,把整张草纸揭开。
他做足了心理准备,以为会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,但是那脸皮没破,也没有外伤,甚至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。
“怎么回事?”赵谋喃喃自语,手里还拿着那张带血的草纸。
其他纨绔也看了过来,也觉得惊奇。
秦禽被动静惊扰到了,但是没有醒。他以为脸上爬过了一条爬虫,挠了挠脸颊,随后翻了个身,又继续睡起了大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