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,钱甲带着南无进入了帝王的梦境。
钱甲在皇帝的梦境中,把刀递给了南无,“来,砍了他祖宗十八代。”
南无拿着锋利的刀刃茫然四顾,“啊?”
“放心,这里只是梦境,你没有真的杀人,没必要有这么强的负罪感,把他们当成没有魂魄的人偶。”
钱甲指着那些面目模糊的人。
“你就一边骂一边砍,你放开声音喊!你说你这昏君!你瞎了眼!你陷害忠良,你不懂百姓疾苦,你下十八层地狱!”
钱甲做着劈砍的动作,捶打那些梦境中的人。
“你把你的怨气都喊出来,快啊!”钱甲示范着挥砍的动作,“不是要报仇吗?梦境的主人就是你所有苦难的源头,他要是不下令搞文字狱,你也不是现在这个惨样,他害你家破人亡,你在梦境中让他家破人亡都不敢?”
“不是他吧。”南无拿刀的手有点抖动。
“怎么不是他,他要是不下令,谁能来抄你家,谁敢抄你家?”钱甲说。
“一个家族的兴衰,就是斗转星移间的事情。”钱甲怜悯的看着南无,“你想复仇,就要找凶手。”
“凶手是刀吗?”钱甲指着南无手上的刀,“刀会杀人,但是不是刀动的念。”
“是锦衣卫吗?”钱甲把一个幻像拽出来,“但是他没有杀人的心,操盘手另有其人。”
“是刑部的负责人?”钱甲从暗影中又拽出一个人,“但是刑部只是在揣度圣上的旨意,他们希望铲除异己,独得皇帝的圣宠。”
“皇帝就是主谋了吗?”钱甲站在一排罪人的面前,“皇帝只是觉得自己风雨飘摇,无人可信,他只是想掀起一阵腥风血雨,看着别人惨淡收场,来求得心中的那一丝安慰。”
南无已经呆愣在了原地,他脑子很乱无法思考。
“他成了孤家寡人,就必定是这么一个局面。”钱甲说,“要说他想害你,其实也不对,你要怪,就只能怪这一整个皇权体系,你要杀就只能杀穿这皇族的祖宗十八代,要杀个片甲不留,才算清净。”
南无整个身体都在抖动。
“别装了,南宫明,你其实兴奋的不行。”钱甲嘴角带着笑容,“快动手杀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