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鼻梁被划破了,吐息稍显困难,他开始张嘴呼吸。
但一张开嘴,一块皮肉就掉了下来,他嘴角裂开一个大口子,他的下颌骨将断不断挂在脸上,血液沿着脖子流到胸膛。
“假的!假的!啊啊啊啊!都是假的”那恶鬼还在发疯。
钱甲一巴掌就抽了上去,他的嘴因为那个巨大伤口的原因已经歪了,舌头被利爪划开,有些分叉。
他一说话就喷血沫子,他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变异的蛇妖,在给脱离蒙昧的亚当,讲述世界的真实。
“鬼喊鬼叫什么啊?声音大显得你能耐是吧?”钱甲抓住恶鬼的腕骨用力一拧,恶鬼痛叫一声跪倒在地上。
“感觉到痛了是吧,是假的吗?是不是假的!回答我!说话啊!”钱甲用他那张酷似恶鬼的脸,看着跪在地上的恶鬼,审问他。
“都是假的,这种痛也是假的,都是假的。”那恶鬼还在胡言乱语。
“呸!”钱甲一口唾沫啐他脸上,“孬种!对抗不了环境就主动陷入混乱是吧,给自己加多么多戏干嘛!你是个神经病了不起啊。”
钱甲又是一巴掌扇过去,恶鬼被打的更懵了。
“神经病就可以为所欲为啦?”是的,神经病就可以为所欲为,所以钱甲看不惯,他不喜欢有人抢自己的戏,这个世界是他的,没有谁能在他的地盘上抢戏。
“自己杀了人还不承认,把责任全推给混乱的世界。你自己混乱,别说世界混乱好吗?你以为你谁啊,全是假的。你杀人是假的,你屠村是假的,你造孽是假的,你毁天灭地是假的。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尽了,再说这些事情都是假的,你可真是一条好汉啊。”
这些话都可以骂在钱甲自己身上,他是在骂自己,骂以前那个陷入混乱的自己。
恶鬼的眼眶中全是脆弱,他颤抖着嘴唇说,“不关我的事,我真的分不清啊。”
钱甲嗤笑一声,“那你真的可怜啊,你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人。你的坚守吹弹可破,你的执念弱不禁风,你不会是想说,你的那些凶狠行迹,都是你的伪装吧?是保护色?其实你很柔软很单纯的,对吧?你只是一个纯情善良的小男孩而已,你是想这么说,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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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玩弄别人的情感,你让你妈给你下跪,你把你配偶想象成怪物,你把你的朋友和伙伴想象成弱智和怪胎,这些都是迫不得已是吧?”
恶鬼心绪开始剧烈起伏。
“你把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你让她们在你的世界里混乱,变成猪,变成狗,变成任人宰杀的鱼肉,就因为那个混乱意识的设定,你把你身边所有的关系玩弄的一团糟,然后你说这些和你都没关系,你怎么不去死呢?你死掉这一切就正常了啊。”
恶鬼喃喃自语道,“可是我想活啊。”
“你想活,你有让别人好过吗?”钱甲冷脸看着他。“自古都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你又让谁好过了?”
“谁不是因为保你褪了一层皮,谁不是因你落了难,你还委屈上了?你要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