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柄传来的灼热几乎要熔断掌骨。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，青焰腾起的刹那，寒潭四周的岩壁轰然崩塌。星光与魔气交织的漩涡中，浮现出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的景象——

青云祖师手持完整的青铜戟，戟尖刺入血煞胸膛的瞬间，对方却露出诡笑。混沌魔气顺着戟身倒灌，祖师额间金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黑斑。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挥戟自斩，将半截戟身连同被污染的青莲之力封入寒潭。

"；看清楚了？"；女子的声音直接在识海响起，"；当年他剥离的不止是魔气，还有自己的善念与记忆。"；她抬手按住我持剑的手，剑锋毫无阻碍地穿透她虚幻的身躯，"；现在，该由你决定是否继承这因果。"；

程岳化身的魔物已经撕开冰晶结界。血蝶魔枪洞穿女子虚影的瞬间，青霄剑突然脱手飞出。剑灵化作的银龙与魔枪相撞，迸发的冲击波将寒潭之水掀起百丈高墙。

剧痛从眉心莲印蔓延至全身，我清晰感觉到血脉在沸腾。龙角刺破皮肤生长而出，青鳞覆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抓向虚空。深埋地脉的青铜阵基发出共鸣，那些被蛊虫啃噬的裂痕竟开始自动修复。

"；不！"；魔物发出程岳本体的惨叫，左眼突然恢复清明，"；快毁掉长明灯！血煞要用我的身体......"；话音未落，右眼又泛起血红，"；蠢货！你以为这些伪神真在乎蝼蚁性命？"；

银龙剑灵突然调转方向，径直冲向两盏未熄的青铜灯。我福至心灵地咬破手指，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青莲符咒。当符印与剑光同时没入灯盏的刹那，寒潭底部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。

无数青铜锁链破水而出，将魔物牢牢束缚。水晶棺女子化作流光融入青霄剑，剑锋暴涨的清气中，我看见了程岳最后的口型："；保重。"；

魔尊的咆哮震落洞顶钟乳石："；青莲余孽！本座在混沌之门等你......"；血蝶组成的躯体轰然炸开，七星血芒在穹顶明灭不定。两盏青铜灯终于完全变成紫色，寒潭之水开始倒灌进地脉裂缝。

银龙剑灵发出哀鸣，鳞片片片剥落。我握紧开始石化的右臂，突然明白祖师当年为何要自断戟身——青莲净世需要献祭的，从来都是施术者的血肉神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