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娇笑着甩出水袖,七十二枚毒蒺藜在空中结成天罗地网。
我旋身将黎婉护在怀中,梯云纵真气震得道袍猎猎作响,却见那些暗器突然在半空凝滞。
"宋大哥,看地面!"黎婉的药粉在地上铺出太极图。
原来苏瑶每招都暗合奇门遁甲,毒蒺藜的落点正在惊门与死门交界处。
我并指如剑划破掌心,血珠顺着软剑镌刻的"真武"二字流淌,剑锋所指处,岩壁渗出的雪水突然化作冰棱。
苏瑶的金步摇被冰棱击碎的瞬间,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。
漫天毒蒺藜遇血即燃,将我们逼到石像脚下。
我望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火焰纹样,心头猛地一跳——那分明是西域魔教圣女才有的赤练火云!
黎婉忽然将药杵插进青砖缝隙:"青书,震位生雷!"
我福至心灵,软剑引着尚未散尽的冰棱刺向穹顶。
当剑尖触到青铜莲花,积蓄百年的雪水终于化作惊雷劈下。
苏瑶的惨叫声中,我拽着黎婉滚进突然洞开的暗门,背后传来石像崩塌的轰鸣。
"她袖中的火焰......"黎婉喘着气要回头。
我捂住她眼睛:"别看。"
暗门外,苏瑶的断指正粘在燃烧的毒蒺藜上。
那半卷《七伤拳总纲》在火海里缓缓蜷曲,封皮的"光明"二字却越发清晰,与玉匣纹样如出一辙。
苏瑶的咒骂声被塌陷的石块彻底吞没,黎婉靠在我肩头急促喘息,药杵尖端还在滴落墨绿色毒液。
我摸向腰间软剑时触到她冰凉的手指,这才发现两人十指不知何时已紧紧相扣。
"宋大哥..."她慌忙抽手,身子却突然歪向左侧。
道袍下摆翻卷间,我看见她绣着忍冬花纹的布鞋已肿成青紫色。
甬道深处传来潺潺水声,我弯腰抄起她膝弯的刹那,她发间的忍冬花香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尖钻。
怀里人轻得像片新雪,脖颈却烫得惊人:"放我下来!
小主,
师叔他们还在上层甬道..."
"俞二侠要是看见我把你摔成瘸腿兔子,怕是要用虎爪绝户手给我正骨。"我故意踩着块松动的青砖晃了晃,吓得她攥紧我衣襟。
岩壁渗出的雪水在衣料间晕开,她绯红的耳垂近在咫尺,像颗沾了晨露的朱砂痣。
拐过三道弯,眼前豁然开朗。
九根蟠龙石柱撑起穹顶,每片龙鳞都是块巴掌大的铜镜。
黎婉突然挣动着要下来:"快看地面!"
琉璃地砖下,二十八星宿正随着我们的脚步缓缓流转。
当她沾血的布鞋踩上角木蛟星位,东南角的铜镜突然射出一道金光。
我抱着她连续腾挪七次,二十八道金光终于在穹顶交汇成太极图案。
"武当的北斗天罡阵?"黎婉顾不得脚伤,药杵蘸着毒血在石柱上勾画阵图,"不对,亢金龙的位置偏移了三分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