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同时甩出暗器,钉住只肥硕的灰鸽子。
解开绑在鸽腿的密信时,黎婉忽然笑倒在我肩头——张无忌这厮居然用明教圣火令烙了封火漆印,信纸却是峨眉派特制的洒金笺。
小主,
"宋师兄钧鉴:闻武当内乱已平,特备昆仑雪莲三十车、西域玄铁二百斤,明日辰时抵山门。
另,路过汉水时发现五毒教船只吃水有异,舱底压着的似是官盐......"
我把信纸按在砚台边,看着暮色将"官盐"二字染成朱砂色。
黎婉的呼吸忽然拂过耳畔:"江南漕运的账册,是不是该重新誊录了?"
正要答话,窗外传来破空声。
张无忌那家伙居然提前到了,月白长衫上还沾着汉水的潮气。
他怀里揣着个油纸包,隔老远就嚷嚷:"宋掌门,这可是金陵最地道的桂花鸭——"
话音戛然而止。
这厮的乾坤大挪移果然精进,眨眼间已退到三丈外的银杏树上。
我松开黎婉的腰肢,顺手把钉着鸽子羽的飞镖甩向他衣摆:"偷看掌门练功,按律该扫三个月茅房。"
月光漫上飞檐时,我们三个趴在真武殿屋顶啃鸭腿。
张无忌说起西域见闻,指尖蘸酒画出的骆驼竟在瓦片上踏出蹄印。
黎婉突然扯我袖子,北斗七星正落在她新绣的掌门令旗上,而那面旗子不知何时已插在紫霄宫最高处。
子时的更鼓响起时,我摸出怀里的钥匙。
青铜齿痕间残留的墨鱼汁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。
张无忌带来的密信里夹着片鱼鳞,边缘的锯齿与江南分舵账册上的墨痕严丝合缝。
"明日该查漕运了。"黎婉突然说。
她腕间的金线缠着片碎纸,隐约可见"三十船"的字样。
夜风卷起檐角铜铃,我望着山下蜿蜒如毒蛇的汉水,忽然想起陈平咽气前吐出的那个词——
龙王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