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走之后,这个学堂就交给你了,这是学堂的房契跟地契你收好。”说话间,张夫子将学堂的房契跟地契交到祝仙之手里。
“这?”祝仙之迟疑,转头看向了张云生。
学堂是财产,张云生这儿子是有继承权的。
“你看他作甚,这我能做主。”张夫子瞪着张云生道:“小子,你没反对的权利。”
张云生无辜道:“父亲,我可什么都没说。只要您高兴,莫说一个学堂了,便是十个、百个学堂咱家也送得起。”
“哼,跟你说多少遍了,别在我面前摆阔,我受不了那嘴脸。”张夫子喝道。
虽然自家儿子腰缠万贯,但张夫子就是看不上。他是教书先生啊,儿子竟连个功名都没有,还跑去做生意,他引为一生之耻。
“好好好,您随意,您随意,我去让人装车,装车。”张云生不敢惹老父,只能灰溜溜地去装车。
“还有,这是你今年的工钱。以后你自己当家做主收学生,能收到多少,就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张夫子另给了祝仙之一百两银子。
“夫子,您给多了。”祝仙之已经在学堂执教五个月,领了五回工钱。每个月工钱是十两,一年还剩下七个月,也就是再给70两就够了。
100两减70两,还多了30两。
“莫要推辞,昨日我买的你赢,可赚了足足五千两。如果不是深知你性格,我还要给你一千两呢。
我走了,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,你要好好照顾学堂,好好照顾孩子们。”
夫子眼中有着无尽哀伤,无尽不舍,但他知道自己非走不可。总不能辜负孩子的一片孝心吧,而且学堂后继有人,他留下真的没多大意义。
他老了,该退场了。这个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。
祝仙之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张夫子,只能将那100两银子收好,就当是纪念了。
“不说这个。仙之,你还记得,你第一天来学堂执教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吗?”张夫子问道。
祝仙之略一思考,回答道:“仙之必教出个状元公来。”
“好,记住你这句话。”夫子满意地上了马车,挥动马鞭,头也不回,似是无一丝一毫的留恋。
人呀,活在这个世上就得有个奔头,有个目标。
张夫子最后那一问,不过是为了让祝仙之有个目标,只要看得见目标,那么生活就不会迷茫,也就不会那么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