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好师傅,你可悠着点喝,这可是你徒弟用命换来的。”
陈凡没好气的白了老游医一眼。
老游医,姓秦单名一个哲字,当然早就没人称呼他的大名了。
这么大岁数,在乡里怎么也得叫一声秦老。
不过老游医活的潇洒,四处给人看病,走到哪吃到哪,人们都尊称一声,秦神医。
神医不神医的他不在乎,这人呐,老了老了就想有个归宿。
赶上这兵荒马乱的,能认下个徒弟,能有人给他送终,他挺满意的。
这小驼子还是挺招人稀罕的,嘴甜有眼力劲会来事儿。
还有股子不要命的劲头,自己这半拉胡片的医术,别人还未见能瞧得起,传给他正合适。
一老一少一边聊着城内城外的时局,一边给沿路的伤兵换药。
多数伤兵都是皮肉伤,内伤的就得等死了。
刀伤,箭伤,砸伤,烧伤,只要不大出血,都能挺几天,至于头晕发热的就听天由命吧。
这条街躺着的,都是迷迷糊糊的,偶有清醒的,陈凡就会跟对方聊几句,喂点水,给吃点怀里藏的面饼。
聊的都是战场上的事儿,陈凡给他讲怎么防箭,被伤兵笑话半天。
“一支箭,你防的了,漫天箭雨你怎么防,你敢动就是死,你不动等人上来,咔嚓脑袋就没了”。
伤兵笑的伤口都疼,他知道这个小驼子想干啥。
看着陈凡脖子上挂的死士营牌子,知道这个小驼子想学点保命的本事。
嘴里嚼着人家的精面饼,就给他说说战阵上的道道。
“你们死士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,就是为了消耗对方弓兵的箭数。
漫天的箭雨,什么蛇形,什么腾挪,那都是扯淡,你没有硬甲,没有厚盾怎么防。”
伤兵两眼望天喃喃自语道。
“你把那老头喝的酒,给我整一口,我就教你一个管用的办法。”
伤兵靠着半截断壁,望着陈凡道。
“这事儿好办,你等着。”
陈凡转身,就在自家师傅嘴下夺过酒葫芦。
“小驼子,你想欺师灭祖啊你,把酒还我”
老游医半口酒没咽下去,气的吹胡子瞪眼的。
“师傅您少喝点,你还长寿着呢,这大哥都伤成啥样了,就想来这一口,我得满了人家的愿”。
陈凡头也不回的,就给伤兵送去。
“要说这狼军箭阵,没有盔甲厚盾,防你是防不住的。
两军对垒,无遮无拦,作为前锋死士,唯有奋勇向前才能死中求活。”
伤兵灌下一大口酒,出声就把陈凡气够呛。
“你这短命鬼,奋勇向前哪里还有活路,你耍我呢”
陈凡伸手抢下酒葫芦,没好气的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