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河冰层下传来机括转动声。展云翔秋泓刀劈开第九道暗闸，刀气掀起的浪花中竟混着西域火龙胶。随船沉没的军粮袋突然爆裂，霉变粟米中飞出淬毒铁蒺藜。

"韩将军！"梁红玉剑挑燃烧的令旗射向运粮船。旗面浸透寒蟾真气，火焰触及船帆的刹那突然冻结。韩世忠陌刀劈碎冰坨，露出下面暗藏的二十架神臂弩。

赵佶袈裟拂过水面，足尖轻点漂浮的忠魂舍利。玉玺青光穿透河床，照见童贯生前埋设的青铜锁龙链——链条末端系着的，竟是哲宗朝失踪的传国玉鼎！

完颜雪的笑声突然从河底传来。黑纱拂过处，十二名金国死士破冰而出，弯刀轨迹暗合《水经注》记载的汴河古河道。展云翔秋泓刀劈碎三具尸首，腐肉中掉出的，竟是枢密院特制的透骨钉。

宣德门城楼在爆炸中倾斜。赵佶赤足踏过燃烧的《元佑党人碑》，足底金刚经真气在青砖烙下佛印。玉玺残角突然发热，青光在空中显化出童贯与西夏国师密谈的幻象。

"震位三丈！"梁红玉剑气穿透三重地砖，击中正在密道施法的西夏巫师。展云翔秋泓刀劈碎最后一道机括，刀刃却卡在青铜齿轮间——齿轮纹路竟与玉玺缺角完全吻合。

韩世忠突然撕开战袍。胸口元佑刺青遇火泛金，化作《武经总要》阵图投射在城墙。幸存西军老卒齐声怒吼，声浪震塌童贯改建的敌楼，露出里面暗藏的二十架床弩。

赵佶并指抹过玉玺，八百忠魂舍利突然化作流星。佛光穿透汴京夜空时，十二处火龙油火脉同时炸响，烈焰在空中交织成"山河永固"四个狂草大字。

晨光刺破狼烟的那一刻，赵佶立于宣德门残垣之上。浸透毒血的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，新生皮肤下的《金刚经》刺青已尽数褪色，唯余心口处"禅"字泛着金光。

完颜雪的黑纱在百丈外飘荡，萨满鼓声催动金夏联军缓缓后撤。地平线处，西夏铁鹞子的重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，女真弓骑兵的狼头旗已插上陈桥驿。

"官家，地宫密道直通延福殿......"梁红玉撕开染血的霓裳，露出背后新中的三枚透骨钉。钉尾刻着的，正是童贯生前最宠信的太监笔迹。

展云翔突然挥刀劈向韩世忠。秋泓刀斩落的发丝间，一条碧绿小蛇正欲窜向玉玺。蛇身七寸处刺着的，赫然是元佑党人独有的梅花烙。

赵佶拾起燃烧的城砖，在残破袈裟上写下血诏。玉玺盖落的刹那，八百忠魂舍利突然从灰烬中升起，佛光穿透重重狼烟，照亮了通往少室山的官道。

远处嵩山传来晨钟，惊起满城寒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