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嘘——"展云翔竖起手指,远处传来打更声。子时的梆子刚响过三下,瓦子巷深处突然响起一阵驼铃。
崇政殿前的日晷指向巳时,新科状元程颐却觉得寒意彻骨。他捧着象牙笏板的手指微微发白,丹墀上那道玄色身影带来的压迫感,竟比三年前面圣时更甚。
"水脉阵法年耗三百万贯,东南民力已竭!"年轻状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,"臣请裁撤司天监,停修镇龙塔..."
"程学士可知昨夜漕帮又折了六个弟兄?"展云翔突然转身,蟒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起冷芒。他缓步走下玉阶,腰间禅锋剑竟发出龙吟般的轻响:"金国黑水骑的探子,此刻就藏在凤凰山上。"
百官中响起窃窃私语。程颐涨红了脸:"武备之事自有兵部..."
"兵部八百里加急。"展云翔从袖中抽出一封火漆密信,"云州十五万铁骑南下,雁门关守将请求增援。"他忽然将密信拍在程颐胸前:"程学士既要为国分忧,不如去前线督运粮草?"
灵隐寺的晨钟惊起一群白鹭。赵佶摩挲着掌中菩提子,袈裟下隐约可见玄铁护腕。跪在佛前的女子戴着幂篱,声音却清越如昔。
"完颜宗望重炼了十二血浮屠。"李师师掀开幂篱,露出眼角细纹,"这是他在五台山抢走的佛骨。"
锦盒中舍利子泛着金光,赵佶却看向殿外竹林。三片竹叶无风自落,在石阶上排成卦象。"坎上离下,未济卦。"他忽然轻笑,"看来云翔遇到麻烦了。"
李师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脸色骤变。竹叶间隙透下的光斑,竟在地上映出个狰狞的狼首图腾——正是金国萨满教的祭纹!
"十二血浮屠需用武林高手的精血浇灌。"赵佶指尖拂过舍利子,金光忽而大盛,"让漕帮那个雷万春近日莫近水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