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鹅毛遍地骸,短匕夜深展杀机

溜溜达达间,李成踏进了自己那简陋却温馨的租住小屋。屋内昏黄的灯光下,他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饥饿至极、瘦骨嶙峋的脸庞。

莫名地,一个中年儒士的形象悄然浮现,那双深邃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,让李成心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。一个惊人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响——那温文尔雅的中年儒士,或许在任务终结之时,便是自己命丧之日。

想到这里,李成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怀中,那里藏着一枚系统赐予的洗筋伐髓丹。没有丝毫犹豫,他毅然吞下了这枚珍贵的丹药。

刹那间,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,游走在四肢百骸,仿佛每一条经脉、每一个穴位都被温柔地唤醒,通透无比。李成连忙盘膝而坐,闭目凝神,全力引导着这股药力融入自身,滋养着每一寸筋骨。

待体内药力稍缓,他又小心翼翼地取出另一枚通窍丹,轻轻送入口中。随着丹药化开,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,推动着修为的壁垒,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。半个时辰仿佛弹指一挥间,当最后一丝药力也被彻底吸收,李成缓缓睁开眼,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光芒。

起身,他走到屋角,取过一条毛巾,轻轻浸入温热的水中,然后细致地擦拭着身上的泥垢与疲惫。随着污秽一点点被清除,李成仿佛也在洗净心中的疑虑与不安,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与命运。

随后穿上衣服坐在床上,那一个个挨饿受冻的百姓的模样浮现在李成面前,系统的那句话萦绕在李成耳边,李成想知道点什么,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应该知道什么,就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李成想着想着便睡着了

在那幽邃的梦境之中,李成踏足了一个光怪陆离之境,眼前唯余连绵起伏的山峦,其上不生草木,唯有奇花异卉铺陈开来,绚烂得如同天边最绮丽的幻想。

这些花朵,遥观之下,色彩斑斓,美得不似凡物;然则一旦靠近,其形态竟隐隐透出人手的轮廓,仿佛是大自然最不可思议的恶作剧。

风,带着莫名的韵律穿梭其间,将这些诡异的花朵轻轻卷起,它们随风起舞,四处飘零,所过之处,其他树木上的花朵亦被这股力量席卷而下,宛如一群无形之手,在无声中撕扯着另一群同样无形的存在,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与诡异。

正当李成鼓起勇气,欲进一步探究这梦境的奥秘时,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自背后轻轻一顶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了他与这片奇异世界的连接,瞬间,他便从这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抽离,回归到了现实的怀抱。

睁开眼,晨曦微露,眼前并非那片诡异的花海,而是一只脏兮兮的野狗,正用它那湿漉漉的鼻子和头颅轻轻碰撞着他,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既警惕又好奇的光芒,仿佛在确认,躺在地上的这个人,究竟是鲜活的生命,还是这片荒野中又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虚幻倒影。这一幕,虽不及梦境那般光怪陆离,却也带着几分现实世界的残酷与真实。

抬头之际,只见那畜生竟出奇地机敏,不过三两步的工夫,已从炕沿轻盈跃起,顺着纸窗上一个它不知何时啃咬出的小洞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李成心中一阵恶寒,强压下不适,起身在四周寻觅了些泥沙,随意搅拌了些清水,勉强将那个破洞胡乱糊上。

待忙完这一切,他才恍然惊觉,夜幕已悄无声息地降临。于是,他换上几日前购置的一件黑衣,外头又紧紧裹了一层深邃的黑色长布,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其余衣物则被他巧妙地塞进被褥之中,刻意摆出一副有人安睡的假象。

一切准备就绪,他轻轻地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扉,脚步轻盈,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茫茫夜色之中。

夜幕低垂,京城被一层寒意悄然笼罩,月光下,积雪铺就的道路泛着银白,每一步踏落,鞋底与厚雪亲密接触,发出细碎而清晰的“嘎吱嘎吱”声,宛如冬夜的低语。简陋的屋棚内,寒风不时穿堂而过,几人紧紧相依,用体温抵御着外界的凛冽,彼此的心跳和呼吸,在这冰冷的夜里成了最温暖的慰藉。

大雪,在黄昏时分便已悄然收起了它的狂舞,只留下一片洁白无瑕的世界。街道上,行人稀疏,偶尔有轿子缓缓穿行,那是权贵们避寒的代步,与这清冷的街景形成鲜明对比。

李成裹紧衣襟,脚步匆匆,朝着刘羽的居所小跑而去。

夜色中,平日里常见的巡逻兵士与衙差竟似也被这严寒吓退,难觅踪影,想必都躲进了温暖的衙门内,围炉而坐,享受着难得的安逸时光。这样的夜晚,连守卫也贪恋起了那份不易得的温暖,让整个京城显得更加空旷而寂静。

当李成抵达刘羽寓所之时,夜幕已深沉,万籁俱寂。他几步并作一步,敏捷地攀上树干,轻轻解下裹身的长布,将其蒙于面上,动作娴熟而无声。随即,自系统空间中悄然抽出一柄短匕,连同其朴素的刀鞘,一并紧紧缠绕于小臂之上,宛如夜色中的一抹暗影,悄无声息地准备着。

此刻,苍穹如泼墨般漆黑,李成一袭黑衣,与夜色融为一体,几乎难以分辨其身形轮廓。他深吸一口气,借着夜色的掩护,沿着树干缓缓滑落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座孤寂的驿站之内。

接着这天时李成三两步走到了白天踩过点的那刘羽门前,抬手轻扣房门,压着嗓子道“客官,天冷,东家让小的给您送床被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