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兽六只血目同时爆裂,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钦天监朱砂。
农帝趁机跃上兽首,剑锋顺着龟甲纹路游走如笔走龙蛇。
当最后一笔落在石兽天灵,那些蠕动的苔藓突然僵直,化作片片灰烬簌簌飘落。
"结束了?"严女瘫坐在泥泞中,发现珠钗早已不知去向。
农帝正要答话,掌心突然传来灼痛——血玉扳指裂开细纹,内里渗出黑如浓墨的液体。
他猛然回头,发现那些飘落的灰烬在半空凝成符咒,正缓缓拼凑成某个熟悉的徽记...
(续写部分)
血玉扳指的裂纹中渗出黑水,所过之处竟在玄武石像残骸上腐蚀出狰狞沟壑。
农帝踉跄着后退半步,脚踝陷入泥沼的刹那,轮回记忆如狂潮般涌入识海——百世前东海之滨,白发老者踏浪斩蛟的残影突然清晰可辨。
"沧溟...破军式!"
龙渊剑骤然迸发七重剑鸣,每声清啸都震碎周身三寸毒雾。
农帝瞳孔深处泛起鎏金异彩,左手指甲深深掐入胸前伤口,剧痛反而让轮回武技的经脉走向愈发清晰。
他听见严女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,混杂着十年前大婚时星象仪转动的咔嗒声。
石兽背甲上凝结的符咒突然爆开,万千朱砂碎片化作赤红箭雨。
农帝迎着箭矢旋身跃起,破碎的帝王袍在星光里翻卷如残旗。
当第七道星轨划过剑锋时,龙渊剑竟幻化出九道虚实相生的剑影,每道剑影都映着不同女子的面容——皇后临终时抚过他眉心的手,严女献簪时发梢的茉莉香,还有椒房殿烛火里那些欲说还休的明眸。
"破!"
九道剑光穿透石兽六目交汇的命门,龟甲裂缝中喷涌的已不是毒雾,而是裹挟着星屑的璀璨光流。
农帝虎口崩裂的伤口淌在剑柄镶嵌的夜明珠上,珠内封印的二十八宿竟逐一亮起。
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批阅奏折时,严女捧着药膳说过的话:"陛下眼里的星辰,比钦天监的浑天仪还要亮呢。"
玄武石像发出最后的哀鸣,背甲上的骨山轰然坍塌。
农帝单膝跪地喘息时,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攥着半截珍珠簪——正是方才碾碎的那支,簪头镶嵌的东海明珠此刻泛着诡异的幽蓝。
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环佩叮咚声,十数盏宫灯穿透雾瘴,映出跌跌撞撞奔来的姹紫嫣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