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王爷,新一批的铁料已经到位,工匠们日夜赶工,只是,那炮管浇铸,成品率还是太低。”
“十根里能得一根堪用的已是侥幸。”
“炸膛呢?”
“近日又炸了三门,伤了七个工匠,死了两个。”
庆王脸上闪过一丝戾气。
“废物!养着他们有什么用!”
公孙策额头见汗。
“王爷息怒,实在是……我们寻到的工匠,手艺比不得京城将作监那些世代传承的老匠人。”
“对火候、配料把握总差些火候。”
“而且,我们缺上好的精铁和铜料,现有的料子杂质多,韧性不足,极易炸膛。”
庆王把核桃重重拍在榻边小几上。
“缺匠人!缺料子!难道要本王去给秦夜小儿磕头,求他施舍吗!”
公孙策不敢接话,头垂得更低。
庆王喘了几口粗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知道,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。
示弱,拖延,都是为了争取这宝贵的时间。
“加快进度,不管用什么法子,死人没关系,耽误了本王的大事,你们全都得死!”
“是,是!”公孙策连声应道。
“还有那投掷的爆炸物,改进得如何了?”
“回王爷,铁壳太重,投掷不远,陶罐又太易碎。”
“正在尝试用薄铁皮卷制,内衬防火防潮的油纸,只是密封仍是难题,威力也……有限。”
庆王烦躁地挥挥手。
“下去吧!抓紧去办!”
公孙策如蒙大赦,躬身退了出去。
暖阁里只剩下庆王一人。
他重新拿起那对核桃,在掌心慢慢转动,眼神幽深。
示弱?
他何曾对人示弱过。
但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
他知道秦夜练了新军,装备了那种射速快、打得准的火铳,还有威力不小的火炮。
他的探子拼死传回的消息,虽然零碎,却足以让他心惊。
他原本以为凭借西南多年的积累,兵多将广,骑兵精锐,足以碾压朝廷那帮老爷兵。
可火器的出现,改变了一切。
他必须有自己的火器,更强的火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