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又有点不服:骏王那种天马行空的法子,谁能想得到?就算想得到,你雍王敢用吗?
但此刻面对暴怒的李贞,他们哪里敢分辩半句。
这一年来,殿下的脾气愈发暴虐,稍有不慎,便是雷霆之怒。两人只能唯唯诺诺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李贞发泄一通,胸中的郁气却丝毫未减,反而更加烦躁。
“李然那边已有一千二三百多万两入账,我们这里,不过九百余万!你们说,接下来该当如何?明日加紧去查!”
啊?
扑通一声,两人一起下跪。
“殿下,万万不可啊!”
严信抢先开口,声音都带着哭腔,
“川陕道已是惊弓之鸟,若是再强行催逼,必然激起民变啊!”
岑勉也连连叩首:
“殿下三思!如今已是极限,再逼下去,恐非社稷之福,甚至……甚至会危及殿下自身安危啊!”
他们是真的怕了。
再这么搞下去,别说收税了,恐怕他们几个都得把小命撂在这川陕道。
哼!
李贞急匆匆踱了几步,又停下。
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风险?
只是,他有点不甘心!
但此时见两人诡谏,心想这事也到头了,再逼下去,那些被逼到绝路的豪门世家、富商大户,狗急跳墙之下,什么事做不出来?
暗杀?
暴乱?
他李贞虽然自负,却也不想真的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。
“唉……”
“罢了……传令下去,川陕道查税事宜,到此为止。”
“不日,启程回京!”
“殿下英明!”
……
安王李恪,在晋州依旧延续着他那套隐秘而高效的手段。
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大户,在他的暗中运作下,根本无从抵抗。
一个多月的光景,李恪的私人府库再次充盈,金银堆积如山。
这一日,格桑恭敬地呈上一份厚厚的账册与名单。
李恪满意地笑了——
账目上的数字,清晰地昭示着他如今的财力,已然不容小觑。
虽然与李然相比尚有差距。但比起焦头烂额的李泰,手段酷烈的李贞,他已经遥遥领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