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曼反手抹去溅在嘴角的血沫,指节捏得青筋暴起:“官军的铁骑来得忒快!”
“不是官军,声音来自南边!”
“南边?”
当袁绍一马当先撞入敌阵时,忽然想起建安七年那个雪夜,曹操抚着他的檄文大笑:“本初啊本初,你总晚我一步。”
这次不会了。环首刀劈开黄巾贼的粗布衣,热血溅在袁绍玉冠上。他望着何进惊愕的脸,嘴角勾起前世从未有过的笑意。
“黄巾蛾贼果然只懂人海战术。”袁绍冷笑轻夹马腹,前世广宗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骸在眼前重叠。
黄巾军后阵顿时骚动。潜伏已久的弓弩手从岩石后探身,特制的鸣镝箭带着凄厉哨音扎进敌群。这些绑着牛角哨的箭矢虽不致命,却让经历过长社之战的黄巾老兵肝胆俱裂——当年皇甫嵩的火攻战术,正是以这种鬼哭般的箭雨为号。
五十着甲轻骑兵像烧红的刀刃切入猪油。袁绍精准把握着这个空档,直扑龟甲阵东翼。
紧随其后的是三百人的着甲护卫队,他们的步伐沉重而坚定,铁甲在身,盾牌在手,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防线。这些护卫队成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精兵,每个人的战斗力都足以以一敌十。
何进的环首刀正卡在某个黄巾力士的锁骨里,忽见东北角贼阵大乱。
“结鱼丽阵!”袁绍的战马人立而起,剑刃挑飞两支流矢。
他带来的骑兵突然分成三股,最前排持丈二马槊突刺,次排挥舞链锤横扫,末尾的竟掏出军中罕见的蹶张弩——这是前世界桥之战对付白马义从的战术。
黄巾军的竹盾在钢弩面前纸糊般脆弱。
当这些轻甲骑兵和着甲护卫队加入战场之后,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原本胶着的战斗,立刻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。
轻甲骑兵如同游龙一般在敌阵中穿梭,他们的速度和灵活性让山贼们无法捕捉,而他们每一次的攻击却精准致命。山贼们面对这样的对手,如同面对风暴中的狂风,只能无助地被卷走。
何进攥着卷刃的环首刀,甲胄上的金漆早已剥落,露出底下斑驳的铜片。
袁绍一路冲杀,终于来到了何进身边,他大声喊道:“将军,坚持住,我来助你!”何进感激地看了袁绍一眼,两人背靠背,再次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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