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用不了多久,”张忠在心中暗道,“这个府内又要多一位当家主母了。”
他低下头,掩饰眼中的思量。
“我们的人渗透到哪里了?”
“回禀主公,长江以北的情报网络已初步搭建完毕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布,在案几上徐徐展开,露出一幅精细绘制的地图。
袁绍的目光随着张忠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。那手指粗糙有力,指节处有几道陈年伤疤,是多年谍报生涯留下的痕迹。
“冀州方面最为稳固。”张忠的手指停在黄河以北的大片区域。
“太平道在巨鹿、广宗一带根基深厚,我们的眼线已渗透至张角亲信之中。每逢初一十五,太平道集会时,必有我们的人在场。”
袁绍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。他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,浅酌一口。
“张角此人如何?”
“为人和善,却颇有手段。”张忠压低声音,“他自称'大贤良师',以符水治病为名,实则暗中积蓄力量。属下亲眼所见,其信众已逾十万之数。”
窗外一阵疾风掠过,吹得窗棂轻轻颤动。袁绍放下青瓷茶盏,青瓷与木案相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十万之众...”他喃喃自语,目光变得深邃,“朝廷竟毫无察觉?”
“继续说。”袁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不止如此,”张忠额头渗出细密汗珠,“属下的人还发现,太平道的几位高层与中常侍封谞、徐奉等人有秘密往来。更令人不安的是...”
他顿了顿,“袁隗大人的心腹袁平,上月在洛阳与十常侍张让密会过三次。”
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灯花,映得袁绍脸色阴晴不定。前世他只知道叔父袁隗与宦官集团交好,却不知竟牵涉到太平道。
“消息可靠?”袁绍缓缓问道。
“千真万确。属下亲自核实过三遍。"”张忠从怀中取出一卷细绢,“这是袁平与张让会面的时间地点,还有太平道在冀州的几个秘密据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