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乃袁氏嫡子,肩负家族重任。妾身既为君妇,自当为夫君身体着想。"
“我袁本初年方二十有六,正值壮年,何来体虚之说?夫人莫不是嫌弃为夫?”
荀采不慌不忙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:“夫君请看。”她展开布包,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根银针。
“这是妾身陪嫁之物。若夫君不信,可容妾身施针一试。若针入三阴交穴无酸胀感,则证明妾身所言非虚。”
袁绍盯着那寒光闪闪的银针,又看向荀采平静如水的眼眸,心中怒火渐渐被困惑取代。他从未想过新婚之夜会遭遇这般情形。
“夫人当真如此决绝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几分受伤。
荀采轻叹一声,起身走到袁绍面前,仰视着他:“夫君误会了。妾身并非不愿,而是不能。”
夫君可知,昔日华佗先生曾言,“欲速则不达”?
“夫君胸怀大志,将来必为袁氏开枝散叶。正因如此,才更需养精蓄锐。”
她说着,轻轻握住袁绍的手:“妾身既嫁入袁家,便是袁家之人。”
“夫君的健康,关乎家族未来。今夜若顺从夫君之意,或许能得一时之欢,却可能损及根本。妾身宁可此刻惹夫君不快,也不愿见夫君日后抱憾。”
袁绍听到“为袁家开枝散叶”几字,心头一震。作为袁家嫡子,传承香火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。他盯着荀采的眼睛,想从中看出一丝玩笑或推托之意,却只见一片真诚。
“夫人此言当真?”袁绍语气缓和了些。
荀采点头:“妾身岂敢欺瞒夫君?”她指着桌上的药材,“这是安神养心的方子,夫君先用三日,待气血调和,再行周公之礼不迟。”
袁绍沉默片刻,内心天人交战。一方面,他渴望今夜与妻子共赴云雨;另一方面,荀采的话确实有理有据。更重要的是,他感受到了妻子对他的关心,而非单纯的拒绝。
最终,袁绍长叹一声:“罢了,就依夫人所言。”他走到床前坐下,却仍有些不甘心,“只是今夜乃洞房花烛,若传出去...”
荀采微微一笑,为袁绍倒了杯热茶:“夫君放心,闺房之事,外人岂能知晓?”她将茶递给袁绍。
“妾身会亲自为夫君调理身体,待夫君康健如初,再续今宵未竟之事。”
“既如此,为夫听夫人的便是。"
荀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夫君明鉴。待妾身为夫君调理月余,必让夫君龙精虎猛,那时再行周公之礼不迟。”
袁绍笑着摇头:“夫人说话倒是直白。”
他拉着荀采坐下,“不过夫人方才说施针,不如现在就试试?为夫倒想见识见识夫人的医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