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无需多虑。”张让阴险地笑道,“可对外宣称此为'助军修宫钱',名义上是为平定边疆战事和修缮宫殿募集资金。至于具体人选,只要肯出钱,德才倒在其次...”
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声,吹得窗棂微微作响。刘宏下意识地望向窗外,只见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,整个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中。
“就这么办吧。”刘宏收回目光,在竹简上重重盖下玉玺,“明日早朝,朕会宣布此事。张爱卿,你可要替朕好好操办。”
张让深深叩首,额头几乎触地:“奴婢定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随后刚踏出殿门,便是迎面便撞上了程璜那张堆满谄笑的老脸。
“张常侍,”程璜眯着三角眼,声音压得极低,“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?”
张让冷笑一声,袖中手指轻轻摩挲着刚拟好的价目草稿,竹简边缘刮得他指腹生疼。
“程公莫非以为,陛下是在说笑?”他斜睨了对方一眼,“三公九卿,郡守县令,明码标价——从今往后,这大汉的官帽,可都要用真金白银来换了。”
三日后,一份《鸿都鬻官令》悄然张贴于洛阳各城门。
竹简上墨迹淋漓,明码标价:
“郡守,二千万钱;九卿,五千万钱;三公,一亿钱……”
末尾还附着一行朱批小字:“贫者可赊欠,上任后加倍偿还。”
消息一出,洛阳哗然。
太学儒生愤而掷简于地,大骂“国将不国”;而各地豪强却已连夜备好金银,车马络绎不绝地驶向张让的私邸。
夜色中,一辆青盖马车悄然停在北宫侧门。车帘微掀,露出一张圆润富态的脸——正是大司农曹嵩。
他捧着一只沉甸甸的漆盒,对守门宦官低声道:
“劳烦通禀张常侍,就说……曹某来‘捐官’了。”
张让正端坐在案前,指尖轻点着一卷竹简,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近日来买官者的名册。忽然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一名小黄门躬身而入,低声道:
“张常侍,大司农曹嵩求见。”
张让嘴角微扬,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笑意:“哦?曹巨高(曹嵩字)终于坐不住了?请他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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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曹嵩缓步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