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他感到一阵眩晕。
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——他披着蓑衣在城南的破庙里等待太平道的密使,却听到庙后有马蹄声。当时他以为是风声...
“臣等罪该万死!”封谞突然直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愿以一死保全陛下大业!”说着就要以头抢地。
徐奉见状也慌忙直起身。“臣亦愿以死谢罪!”
刘宏怒极反笑,他一把揪住封谞的衣领,将他半提起来。
“死死死,就知道死!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锋利,“你们死了谁来帮朕完成大业?嗯?难道让朕亲自去跟那些装神弄鬼的太平道打交道?”
封谞的领口勒得他喘不过气,脸色开始发紫。徐奉跪在一旁,双手死死攥着衣袍下摆,指节泛白。
“可恶的党人...”刘宏松开手,封谞跌坐在地,大口喘息。
刘宏转身走向窗边,望着未央宫方向闪烁的灯火。“他们就像嗅到血腥的豺狼,已经围上来了。”
徐奉壮着胆子向前爬了半步:“陛下,或许...或许是太平道内部出了纰漏。那张角广收门徒,难保没有党人的眼线混在其中...”
刘宏猛地回头,眼中寒光一闪。徐奉立刻噤声,额头再次贴地。
“你以为朕没想到这点?”刘宏冷笑,“但杨赐今日在朝会上暗示的是'宫中有内应',这分明是冲着你们来的!”他走回两人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,“朕现在只想知道,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泄露的?”
殿内陷入死寂,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。
封谞和徐奉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,他们都想起了上月那个醉酒的小太监——他在御花园撞见了两人密谈,第二天就失足落井了。
难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