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帐内另一侧,袁绍麾下大将颜良、文丑冷眼旁观,眼中却闪烁着快意。
“好!袁将军果然霸气!”颜良心中暗赞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。
如今见袁绍当众硬顶董卓,二人只觉得胸中郁气一扫而空,恨不得拍案叫好。
袁绍身形一顿,缓缓回身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:“董中郎有所不知,广宗前线战况复杂,非亲临其境者难以指挥。况且——”
他眼神锐利如刀,“我军即将对张角发起总攻,此时换帅,恐非明智之举。”
董卓脸上的横肉抖了抖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。
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绢帛,猛地抖开:“此乃天子手谕!袁本初,你这是要造反吗?”
袁绍身边的谋士许攸见状,连忙上前打圆场:“两位将军都是为国效力,何不先入营详谈?这营门外风大,不如...”
“不必!”董卓与袁绍几乎同时出声。
袁绍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怒火:“董中郎远来疲乏,今日且先休息,明日升帐再议交接事宜。”
当夜,北军大营的中军帐内灯火通明。袁绍与许攸、宗员等心腹密议。
“将军,董卓此来不善啊。”宗员忧心忡忡,“他手握朝廷诏命,我们若公开违抗,恐落人口实。”
许攸冷笑:“董卓不过边鄙武夫,靠着贿赂十常侍才得此职。若论军功威望,何及主公万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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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绍负手而立,目光如炬:“冀州是我袁氏根基所在,岂容一介莽夫染指?明日升帐,我要让董卓知道,这广宗大营,到底是谁说了算!”
次日清晨,擂鼓聚将。
董卓昂首阔步进入中军大帐,却见袁绍已端坐主位,两侧北军校尉和冀州将领整齐列席。帐内鸦雀无声,唯有铠甲相碰的轻响。
“袁校尉,这位置怕是坐错了。”董卓面色阴沉。
袁绍恍若未闻,抬手示意:“董中郎请坐。”
帐中只有两个座位——一个主位已被袁绍占据,另一个偏位设在左侧下首。董卓勃然大怒,脸上的横肉不住跳动。
“来人!”董卓厉喝,“把这僭越之徒给我拿下!”
十余名西凉甲士应声涌入,帐外顿时传来兵器相击之声——北军精锐已将董卓的亲兵团团围住。
袁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,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:“董中郎,这里不是西凉,容不得你撒野。”
他缓步走向董卓,每走一步,两侧北军校尉便同时起身,铠甲摩擦声如雷鸣。许攸、逢纪等文士也都站到了袁绍身后,俨然已成对峙之势。
“我乃四世三公之后,统率北军五校,节制冀州诸部。”袁绍的声音如冰刃般锋利,“你一介边将,安敢在我面前放肆?”
“袁本初!你这是要抗旨不遵?!”
袁绍丝毫不惧,反而向前一步,声音沉稳而冷冽:
“董中郎,冀州军务,我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