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儒沉吟片刻:“主公息怒。依儒之见,此事未必全是坏事。”
董卓眯起眼睛:“哦?”
“朝廷忌惮主公兵权,这是明摆着的。但正因如此,更说明主公威名已震朝野。”李儒眼中精光闪烁,“西凉虽苦寒,却是主公根基所在。此番回去,正可积蓄力量,静观时变。”
董卓沉默良久,突然放声大笑,笑声中却无半点欢愉:“好!好一个静观时变!”他大步走到帐外,望着广宗城头飘摇的黄巾旗帜,声音阴沉如铁:“传令下去,明日拔营。”
帐内灯火摇曳,许攸快步走入袁绍军帐,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他微微拱手,低声道:“主公,董卓那边有动静了。”
袁绍正倚在案前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哦?那蛮子又在发什么疯?”
许攸笑道:“刚接到调令,便回帐中摔砸器物,怒骂不止,连亲兵都不敢靠近。”
许攸眼中闪过一丝讥讽,“看来,他对自己被赶回西凉一事,很是不满啊。”
袁绍嗤笑一声,眼中尽是轻蔑:“区区边地莽夫,还想动我?真是蜉蝣撼树——不自量力。”
他站起身,负手踱了两步,语气渐冷:“我若倒了,光凭公路(袁术),袁家所谋之事很难成。他虽与我争权,但终究是袁氏血脉,家族大义面前,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自毁根基。”
许攸点头:“主公所言极是。袁家内部虽有分歧,但对外时,却向来一致。”
袁绍嘴角微扬,眼中尽是自信:“不错。袁氏四世三公,门生故吏遍天下,岂是他一个西凉匹夫能撼动的?董卓想借张让之手对付我?呵,他怕是忘了,这朝堂之上,到底是谁说了算。”
他转身望向帐外,夜色深沉,远处隐约传来董卓营中的嘈杂声。袁绍冷笑:“让他闹吧,很快他就会明白,在这洛阳,没有根基的猛虎,终究只是一条丧家之犬。”
许攸微微躬身,眼中闪过一丝深意:“主公高见。不过,董卓此人暴戾无常,仍需提防。”
袁绍淡然一笑:“放心,他翻不了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