蓟县城头的旌旗,猎猎作响。
刘虞的马车缓缓驶入广阳郡治所时,城门口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名官吏相迎。他掀开车帘,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,眉宇间却藏着难以察觉的锐利。
“公孙将军何在?”刘虞的声音不高,却让跪在最前面的郡丞浑身一颤。
“回禀州牧,公孙将军三日前已率白马义从出征,说是要剿灭渔阳一带的张举叛军。”
“公孙将军出征几日了?”刘虞没有回头,声音低沉而温和。
一名文吏上前半步,拱手答道:“回禀使君,公孙将军率白马义从已出征半月有余,据探马来报,正在渔阳郡与叛军张纯部对峙。”
刘虞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他奉朝廷之命接任幽州牧,本应与公孙瓒交接军政大权,却不料对方抢先一步出兵,这倒给了他施展拳脚的机会。
刘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嘴角微微上扬。
他缓步下车,玄色官袍在风中轻扬,腰间玉珏相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既如此,本官便先安顿下来。传令各郡太守,三日后至蓟县议事。”
当夜,幽州别驾赵该被秘密召入刘虞的临时府邸。烛光下,刘虞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上的竹简。
“赵别驾,幽州边军现有几何?”
赵该额头渗出细汗:“回大人,边军号称五万,实则三万余,其中公孙将军直属精锐约八千。”
“军费开支呢?”
“每月需粮二十万石,钱五百万...”
刘虞突然拍案而起,案上茶盏震动。“荒唐!幽州百姓流离失所,这些边军却坐吃空饷!”他深吸一口气,又恢复了平静,“明日开始核查军籍,凡老弱病残者,一律裁撤归农。”
赵该欲言又止:“大人,公孙将军那边...”
“公孙瓒既已出征,幽州军政自然由本官暂领。”刘虞从袖中取出一卷绢书,“这是陛下手谕,赵别驾可有疑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