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护将军!”高览的亲兵急忙围上来,将他护在中间。
于夫罗没有追击。他勒住战马,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团团保护的高览,声音冰冷:“高将军,现在你信了吗?我若真有歹意,此刻你的人头已经落地。”
高览脸色铁青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。他精心布置的拦截,在匈奴骑兵的冲击下竟如此不堪一击。
“回去告诉河间王刘陔,”于夫罗继续道,“我于夫罗带着诚意而来,却遭到如此羞辱。若还有半分诚意,就请他亲自来解释今日之事!”
说完,他不等高览回应,调转马头:“全军听令,继续前进!谁敢阻拦,杀无赦!”
匈奴骑兵重新集结,如一股黑色洪流般绕过溃散的汉军,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。只留下高览站在原地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“将军,要追击吗?”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高览猛地一巴掌扇过去:“追个屁!五千骑兵,你拿什么追?”他望着远去的烟尘,咬牙切齿,“该死的胡虏,竟敢如此嚣张……”
与此同时,于夫罗率领骑兵已经奔出数里。呼衍骨都侯追上他,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兴奋:“单于,为何不杀了那傲慢的汉将?”
于夫罗摇摇头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:“杀一个高览容易,但那样我们就真的与河间王刘陔结下死仇了。”他望向远方,声音低沉,“今日之事,未必不是袁绍的试探。我们且去南皮,看他如何解释。”
呼衍骨都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于夫罗却知道,经此一事,他与袁绍之间那脆弱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。在这乱世之中,盟友与敌人往往只有一线之隔。而他,必须为整个南匈奴的未来做出最明智的选择。
远处,南皮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。于夫罗深吸一口气,催动战马加快了速度。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真诚的歉意,还是另一场鸿门宴,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