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与风眉间褶皱更深:“一瓶酒而已。”
“是啊,一瓶酒而已。”江若转脸看他,“可它是我送给你的。”
空气一时凝滞,包厢里静得落针可闻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抗金主的命令,江若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称得上不懂事,可他顾不得那么多。
贫穷贯穿了他人生的前半段,这是他拼命压榨自己,耗竭勇气,能拿出来的最宝贵的东西。
可席与风只会认为他不懂事。
“既然是送给我的东西,那我应该有处置的权利。”
席与风声音低沉,隐含愠怒,手上一使力,将装着酒的木盒从江若手中抽了出去。
随后递给服务生,转身时,神色已恢复平静。
因而类似安抚的话语落到江若耳朵里,只剩下雪一样的冰冷。
“再买就是了。”席与风说。
江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包厢外面,又是怎样背靠墙壁,身体慢慢下滑,直到颓然蹲下。
他猜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。
可他算什么东西,有谁会在意他的不愿意,体谅他的不开心?
江若深吸一口气,告诫自己再忍耐一会儿,再坚持一会儿,都会过去的,那个叫孟岚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发现那行字,毕竟它那么不起眼。
和自己要给席与风的东西一样,那么不值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