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林生的眉几乎要绞拢到一处,声音打着颤,甚至交织着一分痛苦:“师父,这是——欺世盗名啊!”
谢卫河面色立刻冷了下来:“哼,燕林生,你也不想想,你有今天靠的是什么?”
燕林生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一年前,谢卫河找到他,说能帮他实现理想,在凌绝派着实委屈了他,并且许诺只要燕林生投入歇花宫,也能像林广一般跃入名人榜,成为名人榜上最耀眼的存在。
对那时的燕林生来说,没有什么比这更诱人的条件。
尔后,在胶州附近的一处岛屿上,他与闻人客论剑,周围站着十几个眼巴巴的笔者,那位江湖老前辈神色不耐的对他说:“后生快点吧,老夫还要赶赴下一场,要不是老夫与你师谢卫河是同门,半时辰只收你二百银,你这小娃娃还不知道在哪儿刨泥巴呢。”
身为剑圣,可是很忙的。
现如今,林广死于无名剑客之手,风云榜第四的位置空了出来。谁都想挤上去,燕林生也想,然而昨晚与沈非玉那一战,让他被名誉掌声严丝合缝捂住的心裂了一道小口子,洛闻初的话犹如刀子一般狠狠扎了进来。
燕林生无比清晰的意识到,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虚名。
他到底有多久,没有真正像样的比过一场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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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那头的洛沈师徒二人。
两人走的大门,一路上,洛闻初不住拿扇子遮眼,沈非玉以为是光照的缘故,问道:“要不要弟子去买把伞来?”
洛闻初扭头:“买伞作甚?这么点儿阳光,为师不至于这么娇气。”
这么“点儿”阳光?沈非玉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,没好意思戳破。
洛闻初啧了一声,“非玉你不觉得这地板砖太刺眼了吗?我瞧着碍眼,想给他掀了。”
沈非玉认真道:“师父,你要是给人家这儿掀了,我们今晚的住宿费也就省了。”歇花宫保准打扫出一间最豪华的客房,“请”洛闻初住进去。
洛闻初默了一阵,“为师不过顺嘴一说,你这么较真干嘛,找打是不是?”说着扬起手,作势揍人。
沈非玉吐了吐舌头,一溜烟跑开。
“个小崽子,越来越嘚瑟了。”洛闻初不由怀念起沈非玉初入门时的模样,青涩得很,一捏一个软,根本不敢跟他呛声,看来是他最近太过仁慈,得想个法子……
阶梯下,沈非玉与那矮冬瓜四目相接,擦出了一点不一样的火花。
曲靖之瞪大眼,极细长的丹凤眼硬生生被他瞪出圆眼的感觉:“你、你、你不是……沈家的大公子吗?我认得你。”
“什么沈家你家大公子?”洛闻初这时才从阶步上摇下来,一把扇子扇的呼啦直响,“这分明是我家小公子。”
“我家”二字咬音极重。
也不知是天气太闷热还是怎么,沈非玉的脖子迅速泛红。
曲靖之:“你又是谁,随意插话你不知道你这样很无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