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烛引起的大火把什么都毁了,师妹的婚礼、视他们如己出的师父、栖身的门派……统统都毁了。
贺知萧醒来时脸上尤带泪痕。
洛闻初则坐在塌边,眸色深沉的望着他。
“那个香囊里面的,是什么?”贺知萧哑着声问,“别给我装傻,打开香囊的一瞬间陷入梦魇,攞象草?还是其他什么?”
“是攞象草的药粉。”
贺知萧气极反笑:“洛闻初、洛掌门!你真是好样的。白天酗酒,晚上噩梦,有你这样消磨自己的么?”
“知萧,你不明白。”洛闻初靠在塌边,一手挡脸,语气是满满的疲惫。
“我不明白什么?”
“我不敢忘。”
“什……”
贺知萧如遭雷劈般僵硬在场。
他的噩梦是凌绝派陷入危机的那一晚,洛闻初又何尝不是?
不同的是,他极尽全力想要忘记,而洛闻初则反其道而行。
“为什么?”贺知萧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,“不能说?”
那人只是沉默。
沉默得,仿若死去。
贺知萧忽然一把扣住洛闻初手腕,细细探寻。都说病久成医,平日无事,他会翻一翻医书,哪怕不能完全治好手,也能拓宽知识面。
越是探寻,越是心惊。
洛闻初体内有两股内力在不断交锋,一股澎湃浩然,另一股邪妄阴寒,显然是两种不同的练功路子,却不知为何在他体内寻得了平衡。
不,不对。
非是平衡,阴邪的那股力量隐隐压制着另一股,若是不加引导,说不得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。
所以,他才会用攞象草制造的幻境,每日每夜逼自己陷入梦魇,好用疼痛来坚定意志。
“你怎么不告诉我?”
洛闻初收回手,挑眉看过来。
那眼神在说:告诉你又如何?
贺知萧讪讪:“还可以找盛神医。”
“神医去年就消失无踪了,去何处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