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欢的额角渗出冷汗。
她能感觉到"天音琵琶"在掌心发烫,这是能力发动的征兆。
上次使用时,她因误触萧太后的情绪预知,直接吐了半盆血。
此刻,随着最后一个"应钟"的羽音落下,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闪过片段式的画面:石盘中心裂开缝隙,石壁停止收缩,一扇石门在黑暗中缓缓开启...
"阿欢!"司墨的惊呼将她拽回现实。
她这才发现,石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,青黑的石面泛着幽光,与檀木匣里飘出的金屑缠绕在一起。
原本逼近的石壁突然顿住,最前方的石砖甚至向后退了寸许,扬起的灰尘在光束里跳着舞。
"成了!"老仆激动得直搓手,"这石盘是机关枢纽,转对了就能开!"
话音未落,石室中央传来轰然闷响。
石盘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与此同时,原本挤压的石壁开始反向移动,将三人逼向石盘边缘。
沈清欢被司墨护在怀里,看着头顶的石顶缓缓升起,露出上方垂落的铁链——原来这石室竟是个可升降的机关。
当最后一丝石壁退去时,三人面前出现一道青铜门。
门楣上刻着"钧天阁"三个篆字,铜锈斑驳,却掩不住当年的恢弘。
老仆突然踉跄着跪了下去,额头抵在青石板上:"钧天阁...当年先皇后的私藏乐库,老奴曾听乐正大人说过,安史之乱后就封了..."
门"吱呀"一声开了。
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。
沈清欢借着司墨火折子的光望去,只见眼前是座地下密室,四壁嵌着夜明珠,将整间屋子照得如同白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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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墙摆着七八个檀木书箱,箱盖半开,露出里面泛黄的卷轴;正中央立着一架漆金琴台,台上摆着张断了弦的七弦琴,琴尾刻着"绕梁"二字——那是传说中前朝乐圣的名琴。
"看那里!"老仆突然指向墙角的矮柜。
沈清欢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只见矮柜最上层摆着个红漆木盒,盒盖上的并蒂莲纹路与她怀里的檀木匣如出一辙。
她快步走过去,指尖刚触到盒盖,便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脆响。
转头望去,司墨正站在书箱前,手里捧着一卷画轴,画中女子怀抱琵琶,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。
"这是..."她的声音发颤。
"画轴题款是'云疏'。"司墨将画轴展开,"我娘曾说过,前朝最负盛名的乐伎就叫云疏,后来被赐死在大明宫..."
沈清欢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她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玉牌,正面刻着"云"字,背面是"疏"的草体,原以为是随便刻的,此刻却与画中女子腰间的玉佩分毫不差。
她颤抖着打开红漆木盒,里面躺着半块虎符,还有一本破破烂烂的手札,封皮上的烫金已经剥落,却仍能辨认出"云疏手札"四个字。
手札的第一页,是熟悉的字迹:"清欢吾女,若你能见到此信,说明娘的机关未被萧氏毁尽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