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跟着玄衣人且战且退,玄衣人则像十二把淬毒的刀,在包围圈里劈出条血路。
沈清欢望着那个带头的玄衣人,他转身时,月光恰好掠过他耳后——那里有朵极小的刺青,像是片残缺的枫叶。
"清欢!"司墨的剑风擦着她鬓角掠过,劈飞了一柄刺向她心口的短刀。
他的铠甲上多了三道深痕,眼里却烧着团火,"我去追!"
"别!"沈清欢拽住他的衣袖,指尖还沾着自己的血,"他们的招式...像是北漠的'枫叶卫'。"
司墨的动作顿住。
北漠枫叶卫,那是二十年前随先皇征漠北时失踪的特种部队,传闻他们被赐了毒蛊,终身只能为一人效命。
可枫叶卫早该在那场雪灾里全灭了,怎么会...
山风突然转了方向。
沈清欢望着宁王消失的方向,怀里的琵琶突然发出嗡鸣。
她低头望去,断弦处渗出的血正沿着螺钿纹路蜿蜒,竟在琴面上晕染出半片枫叶的形状。
白璃攥紧她的手。
两个姑娘望着夜色里那十二道渐远的身影,听着逐渐消散的马蹄声,谁都没说话。
沈清欢知道,今晚的仗虽然赢了,可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。
那些玄衣人为何会帮宁王?
枫叶卫的刺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
还有琴面上那片血色枫叶...
她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,突然想起方才用"天音琵琶"时,曾捕捉到宁王死士们一闪而过的情绪——不是恐惧,不是绝望,而是...期待。
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或者,等什么事。
山脚下的火光渐渐熄灭,只剩几点残星挂在天上。
沈清欢抱着琵琶转身,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仿佛要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。
那里有什么在等着她?
她不知道。
但她知道,不管是什么,她都不会再输第二次。
毕竟,这一世,她是沈清欢。
是那个能让琵琶声里藏刀,让血色里生花的沈清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