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将军心里装着忠字,便不算昏。"沈清欢取出白璃绣的"忠"字帕子,"九月初九,太后要在含元殿以献寿为名逼皇帝退位,云无咎的人会扮作乐工混进殿中。
将军的三千玄甲军,可愿做那道闸门?"
赵将军"唰"地抽出佩刀,刀光映得他眼底发亮:"张某愿率部倒戈!
若有二心,教这刀劈了张某的头!"
暮色漫上飞檐时,司墨带回消息:刘将军的三百禁军已扮作杂役混进乐坊,白璃的绣娘们连夜赶制的乐工服,针脚细得能蒙过云府的管家。
"清欢,赵将军的人已经控制了云无咎在城西的粮库。"司墨递来盏温热的姜茶,"他说云无咎这半年往北境运了二十车军粮,车辙印都对得上。"
沈清欢抿了口茶,指尖摩挲着琵琶上的金纹。
这日她没用天音琵琶,可不知为何,总觉得琴弦间跳动着某种紧绷的韵律——像是暴雨前的闷雷,在云层里滚了又滚,终是要落下来。
"姑娘!"小桃气喘吁吁冲进院子,发簪都歪了,"门房说有个戴斗笠的人送来封信,说是云总管的旧识......"
她递来的信笺上没有字,只染着半块墨渍,形状像极了北境狼旗的图腾。
沈清欢捏着信笺的手微微发紧。
九月初九的夜风卷着桂香扑进来,吹得烛火忽明忽暗,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张被拉紧的弓。
云无咎啊云无咎,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后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