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玻璃柜台后的焦虑:点钞机与裁员通知
2115年的月球区金融省,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数据的冷意。“星际储蓄银行”的网点里,落地窗外是穿梭的悬浮列车,窗内却冷清得能听到点钞机的“沙沙”声——那声音越来越慢,最后彻底停了下来。罗金把手里的最后一叠星元纸币放进保险柜,指尖划过柜面的划痕,那是三年前他刚入职时,不小心用指甲划出来的,现在却成了这个冷清网点里少有的“烟火气”。
“小罗,你过来一下。”网点经理张姐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,语气里带着罗金熟悉的沉重。他心里一紧,放下手里的抹布,快步走过去——最近半年,这样的“谈话”已经发生了三次,每次都有人被裁员。
办公室里,张姐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“存款流失报告”,红色的数字刺得人眼睛疼:“这个月咱们网点的存款又少了500万星元,总行说再这样下去,要关掉咱们这个点,裁员名单……可能有你。”
罗金的手攥成了拳头,指节发白。他今年二十八岁,在银行做了五年柜员,每月工资1200星元,要付800星元的房租,还要给在水球区养病的父亲寄300星元医药费,剩下的100星元只够吃泡面。要是被裁员,他连房租都交不起,更别说给父亲买药了。
“张姐,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我……”罗金的声音有点发颤。张姐叹了口气,指了指窗外的“未来数字货币交易所”:“不是我不给你机会,是大环境不行。现在谁还存纸币?都去买‘2130年数字币’了,说能增值,咱们银行的利率才1.5%,根本没人来。”
罗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交易所的电子屏上跳动着绿色的数字,“2130年星元币”的涨幅曲线像一条陡峭的山坡,下面挤满了排队的人——那些人以前都是银行的客户,现在却把钱投进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数字货币里,连老人都在通讯器上操作买卖,没人再走进银行的玻璃柜台。
晚上下班,罗金没有回出租屋,而是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,看着来往的人群。他掏出通讯器,打开父亲的照片——父亲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上次视频时还说“别担心钱,好好工作”。他鼻子一酸,把通讯器塞回口袋,心里满是无力:在这个“未来货币”横行的时代,他这个守着纸币的柜员,就像被时代抛弃的古董。
转机出现在一周后。那天,银行的“环保飞车”坏了——这台飞车是时间管理局分配的,专门用来运输“2060年太空货币样本”,用于金融历史溯源。总行派来的维修工迟迟没到,张姐急得团团转,罗金想起之前听客户说过,有个叫“罗默”的维修工,特别擅长修时空飞车,就主动请缨去联系。
罗默来的时候,穿一件蓝色工装,背着一个半旧的工具箱,走进银行网点时,目光扫过冷清的大厅,最后落在罗金身上:“你就是联系我的柜员?看你脸色不太好,有心事?”
罗金一边带他去看飞车,一边忍不住吐了苦水——存款流失、网点要关、自己要被裁员,还有父亲的医药费。罗默蹲在飞车引擎旁,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,等他说完,才停下手里的活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全息仪,按下开关: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——“2150.05.20·月球区全球央行数据库·核心信息库”,旁边还有一行字:“未来35年全球经济走势:股市、汇率、债券”。
“金融的核心是信息差,”罗默的声音压得很低,手指点着屏幕上的曲线,“你知道2150年的经济数据,就等于知道未来35年的钱会往哪流。比如这只‘2120年星核矿业股’,现在没人要,2125年会涨100倍;还有这个‘水球区农业债券’,2120年会暴跌,2122年又会反弹——只要跟着数据投资,你就能从柜员变成老板。”
罗金盯着屏幕上的曲线,心脏跳得飞快:“穿越到2150年偷数据?这要是被发现……”
“被发现总比被裁员饿死强。”罗默关掉全息仪,把一个存着坐标的芯片塞给他,“我在月球区废弃矿洞藏了台飞车,能避开时间管理局的监控。你要是敢,今晚凌晨就去那找我——记住,金融市场不相信眼泪,只相信谁手里有‘未来’。”
那天晚上,罗金在出租屋里翻来覆去。他看着父亲的照片,又看了看手里的芯片,最后咬了咬牙:为了父亲,为了自己不被饿死,就算是赌,也要试一次。
二、2150年的金融密码:数据洪流里的“窃密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