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,洒家这就让人放了那辽人,"鲁智深说着,正要招手唤传令兵。
此时,孙安突然开口,
"提辖,既然决定放过这辽人,那我们不妨再利用他一次。”
"孙安兄弟,你有何打算?"
"提辖,各位兄弟,赵兄离开前特意嘱咐,让我们瞅准时机,把生辰纲的情报泄露出去。”
孙安笑着说道:"赵兄如此安排,是为了引来他人争夺我们掉包后的假生辰纲,借此分散宋廷的注意力,为梁山充当掩护。”
"眼下岂非正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羊?"
"兄长之意,可是要将此事告知辽人?"鲁智深追问。
"正是。”
孙安点头道:"辽国不及大宋富裕,澶言之盟后,每年宋廷需供给辽国十万两银、二十万匹绢,合计三十万两。
而这一批生辰纲,价值超过十万贯,占岁币的近三分之一,在大宋已是巨款,更别提贫瘠的辽国了。”
"只需稍加谋划,将此消息不经意间透露出去,辽人必定心动。
至于他们能否得手,就看天意如何了!"
贺重宝再次被关在营帐中整整一天,无所事事,无法外出。
他躺在床上假寐,不知不觉竟睡了一整天。
夜幕降临,他醒来却难以入眠。
百无聊赖中,贺重宝开始数着营帐顶上的褶皱。
忽闻帐外有异动,似有人靠近。
贺重宝立即闭眼屏息,凝神倾听。
只听帐外一人问道:"这辽人状况如何?可曾惹麻烦?"
"一直安分守己,整日吃睡,今日刚睡了一天。”
营帐门口的守卫答道。
随后,军帐帘子被掀开,有人进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形。
"怪不得那些读书人骂辽人为未开化的野兽,这般吃了睡、睡了吃的日子,也算逍遥自在,莫非真如他们所说?"先前发问之人感慨道。
贺重宝听了这话,握紧拳头,强忍怒火,仍保持装睡的姿态。
帘幕再度放下,帐外传来低笑声:“看来是真的睡熟了。
你们今晚得打起精神,明天就能歇着了。”
“教头,明天是不是真要宰了这辽人献祭?”
卫士问。
贺重宝骤然睁开眼,心跳如鼓。
“胡说什么!战场上不杀使者,这辽人好歹算个使节,哪能随便下手!”
帐外人斥责道。
“那把他关起来好了,我们汉人历史上也有使者被扣押多年的事例。”
“你们是赵兄的贴身侍卫,怎会不知梁山最近的计划?这辽人若留在军中,万一走漏风声,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教头说的是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?”
“除了这个,还会是什么!”
“此事关系重大,赵兄只带几位头领和亲卫去行动,半个月后生辰纲入山东境内时动手……”
声音渐远,似已离开。
门外两名侍卫低声议论:
“抢了这笔财,咱们能分多少?”
“我们是赵家的亲兵,至少每人三五十贯。”
“十万贯落到我们手里只剩这么点。”
“没办法,山上头领每人千贯,光这一项就得花四五万贯,剩下的再分摊,自然少了。”
“还是做头领好,哪怕当个小头目也好啊。”
一旁侍卫笑着回应:“头领可不是轻易得来的,全凭拼命挣。”
“就说这次劫生辰纲,听说押运的是杨家后人,号称青面兽杨志!”
武艺超群,即便在梁山泊众多首领中,也仅有数位能与之抗衡。
两人继续谈论生辰纲的由来,以及去年被某支神秘势力劫走的那批珍宝。
营帐内,贺重宝躺在床上,却睁大眼睛,生怕错过外面的任何动静。
十万贯的金珠财宝!
若能带回辽国,必是莫大的功劳,届时即便之前的一些旧事也不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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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这些,贺重宝忽然摇头苦笑:
有了这么多财宝,何必再回到日渐衰败的辽国?不如携此金银投奔金人。
他们日益强盛,而我们辽国日渐贫弱,连武器装备都难以置办,全靠战利品维持。
若我把这笔财富献出,岂不是雪中送炭?将来金人建立国家,或许还能为子孙谋个世代承袭的爵位。
……
整整一夜,贺重宝在床上设想自己的未来。
次日清晨,他依然显得疲惫不堪。
“我们头领仁慈,否则早就收拾了你这条辽国走狗!”
两名守卫将贺重宝押至军营门口,随意咒骂几句后,
“赶紧滚蛋!”
“我是辽国天寿公主的使者,如此对待我,你们日后必会后悔!”
“我的坐骑呢?连使者的马匹都要抢夺,梁山果然是一群匪徒!”
贺重宝在门口喊了几句,认为已充分演绎了“不甘心的使者”
角色,便转身大步离开梁山军营。
待他远去后,
林冲、孙安和阮小七从营帐后现身。
三人望着他的背影,阮小七疑惑地说:“师父,孙安兄,我觉得昨晚的表演太过虚假,辽国人真会上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