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暗流涌动

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1128 字 3个月前

柳清婉带着十二色口脂登门那天,我正用檀木梳梳理阿楚的长发。

镜中映出她微微颤抖的肩线,乌发间浮动着甘菊与当归的淡香——这具身子总在柳清婉靠近时泛起刺骨的寒意,就像小时候被恶犬追赶时,后颈银铃突然响起的惊悸。

"表姐这双手能碾龙脑香,却梳不好同心髻。"她把嵌螺钿的檀木匣轻轻放在妆台上,羊毫笔挑起的"醉海棠"色口脂在烛火下流转如熔金,"当年表哥在书院写'楚之夭夭',不知被多少闺秀裁成绣样藏进妆奁呢。"

宣纸上晕染的墨痕忽然在眼前晕开——那年阿楚蹲在斑驳的粉墙下偷折槐花,正巧看见晏辰挥毫的侧影,墨滴落在"楚"字的最后一捺,弯弯曲曲像她藏在青瓷药罐里的半块麦芽糖。

深夜时分,阿楚的指尖总在袖中摩挲那方素绫绣帕。

窗外柳清婉的声音裹着夜风飘进来:"不过是个药罐子,也配..."

话音突然被晏辰的冷喝打断,这具常年发凉的身子猛地攥紧帕子上"愿公子安"的针脚——原来被人护在身后的暖意,能让冻透的指尖沁出薄汗,像融雪滴在煨药的陶炉上。

云栖书院的檀木桌上,铺着一方模仿阿楚针脚的歪扭绣布。

赵家小姐掩帕轻笑时,我牵着这双布满捣药薄茧的手走到桌前——指节间因碾磨药材而生的硬痂,此刻正硌着细如游丝的绣针。

当绯红绣线在素缎上打成死结,阿楚的意识如潮水翻涌:去年深冬埋在槐树下的护膝,针脚也像眼前这样歪歪扭扭,却被她藏在袖中暖了三夜。

"这是乱针绣的风中槐花。"我扬起绣布时,晏辰刚好跨过门槛。

他腰间的碎玉佩轻轻晃动——那是阿楚去年塞进他掌心的残玉,当时他指尖的温度,曾让这具畏寒的身子暖了一整个冬天。

"落款该题'楚'字。"他握住我的手,毛笔笔尖划过掌心时,镜中阿楚的睫毛颤了颤,像振翅欲飞的蝴蝶,惊落了鬓边沾着的槐花瓣。

中秋庙会的糖画摊前,晏辰弯腰问她要不要兔子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