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石大侠的公子。”为首的弟子态度缓和下来,“既然如此,便将这孽障交给你吧。”
阿楚刚要接过来,晏辰却悄悄摇头。
他立刻会意,笑道:“多谢诸位,只是我初出江湖,怕是管不住他。不如这样,我随你们同去凌霄城,亲自向白老爷子赔罪,顺便看管这劣徒。”
雪山派弟子一听,这主意甚好,当即答应下来。
谢烟客看着阿楚,眼神复杂:“你倒有几分担当。”
阿楚拱手:“先生若有事,可先行一步,我们处理完此事便来寻您。”
谢烟客深深看了他们一眼,竟真的转身离开了。
待谢烟客走远,晏辰才松了口气:“总算把他支开了。”
阿楚看着被捆住的石中玉,皱眉道:“这家伙就是个麻烦精,得想办法让他真的改邪归正。”
石中玉一听,立刻哭道:“好哥哥,你饶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晏辰瞪了他一眼:“少装蒜,若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,早就把你丢去喂狗了。”
石中玉被她吓得一哆嗦,不敢再说话。
跟着雪山派弟子往凌霄城去的路上,阿楚和晏辰故意走在后面。
“凌霄城有白自在和丁不三丁不四,都是难缠的角色。”晏辰低声道,“尤其是丁不三,杀人不眨眼。”
阿楚点头:“我们得小心应对。对了,白阿绣原本是白自在的孙女,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,他会不会认出什么?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晏辰道,“原主很少下山,他们未必记得清她的样貌。”
正说着,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两匹快马疾驰而来,马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,男的儒雅,女的温婉,正是石清闵柔。
“玉儿!”闵柔一眼就看见了被捆着的石中玉,当即勒住马,泪如雨下。
石清也翻身下马,看着石中玉,又看看阿楚,眼中满是疑惑。
“这位小兄弟……”石清刚要开口,就被闵柔打断。
“夫君,你看这孩子,多像我们走失的天儿啊。”闵柔拉着阿楚的手,泪眼婆娑。
阿楚心中一暖,这便是血脉亲情吗?
“夫人认错了,我叫石破天。”他轻声道。
石清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随即看向石中玉:“你这孽障,又闯了什么祸?”
石中玉见了爹娘,哭得更凶了:“爹,娘,是他们冤枉我!”
晏辰忍不住道:“石大侠,他调戏雪山派弟子是真的,我们都看见了。”
石清脸色一沉,对雪山派弟子拱手:“诸位,小儿顽劣,我定当严加管教。”
雪山派弟子本就给石清面子,当即松了绑。
闵柔连忙上前给石中玉松绑,心疼地打量着他:“我的儿,受苦了。”
阿楚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
晏辰轻轻握住他的手,用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圈,像是在安慰。
他反手握紧她,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心中的阴霾。
一行人来到凌霄城脚下,只见云雾缭绕的山峰间,一座雄奇的城堡依山而建。
“这就是凌霄城。”晏辰仰头望去,眼中满是惊叹。
刚进城门,就见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来,正是白自在。
“爷爷!”晏辰下意识地喊道,随即才想起自己现在是阿秀。
白自在愣了一下,随即大喜:“秀儿?你怎么回来了?”
他一把拉住晏辰的手,眼眶泛红:“你奶奶天天想你,快跟我来。”
晏辰被他拉着往里走,只好回头对阿楚使了个眼色。
阿楚会意,示意她放心。
石清夫妇带着石中玉跟在后面,石中玉偷偷对阿楚做了个鬼脸,显然没把之前的教训放在心上。
阿楚皱眉,看来要让这小子改邪归正,绝非易事。
进了城主府,白夫人见到晏辰,果然喜极而泣。
一家人嘘寒问暖,倒把其他人晾在了一边。
石中玉趁机溜到阿楚身边:“喂,你到底是谁?怎么跟我长得一样?”
阿楚冷冷道:“管好你自己,再敢胡来,没人能救你。”
石中玉撇撇嘴,刚要再说什么,就被闵柔叫走了。
晏辰好不容易摆脱白自在夫妇的热情,走到阿楚身边:“白老爷子脾气暴躁,而且自视甚高,我们说话要格外小心。”
正说着,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:“阿秀妹妹,你可算回来了!”
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跑过来,拉着晏辰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正是花万紫。
晏辰耐着性子应付着,眼角却一直留意着阿楚。
阿楚站在那里,身形挺拔,虽然穿着粗布衣服,却自有一股气度,与周围的武林人士格格不入,却又莫名地和谐。
她忽然想起在现代时,阿楚总是穿着白衬衫,坐在图书馆里看书,阳光洒在他身上,也是这般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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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头一动,脸颊便热了起来。
花万紫注意到她的异样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笑道:“妹妹看谁呢?那不是石大侠的儿子吗?听说也是个可怜人,从小流落在外。”
晏辰慌忙收回目光,强作镇定:“没什么。”
晚宴时,凌霄城摆了丰盛的酒席。
白自在坐在主位,喝了几杯酒,便开始吹嘘自己的武功。
“放眼天下,能接我三招的,屈指可数!”他拍着桌子,满脸得意。
众人纷纷附和,唯有阿楚低头喝酒,一言不发。
白自在见状,不悦道:“小子,你觉得我说得不对?”
阿楚放下酒杯,淡淡道:“武学之道,天外有天,老爷子何必妄自尊大。”
这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
谁敢这么跟白自在说话?
白自在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好个黄口小儿,敢教训起老夫来了!来来来,你我比划比划!”
晏辰连忙拉住阿楚,对他摇头。
石清也起身劝道:“白老爷子息怒,小儿无知,您别跟他计较。”
白自在却不依不饶:“今日非要让这小子知道厉害不可!”
阿楚挣开晏辰的手,站起身:“晚辈不愿与前辈动手,但也不怕。”
他体内的内力似乎被激起,隐隐有运转之势。
晏辰知道他这是被逼急了,心中暗暗着急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:“大哥好大的火气。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两个老者走了进来,一个留着山羊胡,一个满脸麻子,正是丁不三丁不四。
白自在见到他们,脸色更差: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
丁不三嘿嘿一笑:“听说你这儿有好酒,特来讨一杯喝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阿楚身上,眼睛一亮:“这小子看着面生得很,是你的新徒弟?”
白自在冷哼一声: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。”
丁不四凑到阿楚身边,啧啧道:“骨骼清奇,是块好料子,不如跟我学武?”
阿楚还没开口,晏辰却道:“丁四爷说笑了,他已有师承。”
丁不三眼睛一瞪:“小丫头片子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?”
晏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:“前辈若想找人切磋,不如我陪您玩玩?”
这话一出,众人更是惊讶。
谁都知道阿秀是个弱女子,竟敢挑战丁不三?
丁不三愣了一下,随即大笑:“好!好!有胆识!老夫就陪你玩玩,若是你接不住我一招,可别怪我手下无情!”
阿楚急道:“晏……阿秀,别胡闹!”
晏辰对他眨眨眼,示意他放心,随即对丁不三道:“请前辈赐教。”
两人走到院中,丁不三摆开架势:“小姑娘,小心了!”
只见他身形一晃,已欺到晏辰面前,掌风凌厉。
众人都惊呼出声,以为晏辰必死无疑。
阿楚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要冲上去。
谁知晏辰身形灵巧,竟像片叶子般随风飘动,轻松避开了这一掌。
丁不三咦了一声,显然有些意外,攻势却更猛了。
晏辰不与他硬拼,只是闪避,身法灵动飘逸。
阿楚看得目瞪口呆,他从未见过晏辰会武功。
其实晏辰自己也很惊讶,这具身体似乎记得些什么,手脚不由自主地就动了起来。
三十招过后,丁不三仍未碰到晏辰一片衣角,不由有些恼羞成怒。
“小丫头,只会躲吗?”他怒吼一声,使出了看家本领。
晏辰知道不能再躲,深吸一口气,体内竟有股暖流涌动,她随手一扬,使出了一招“飞絮沾衣”。
这招看似轻柔,却带着一股巧劲,刚好卸去了丁不三的掌力。
丁不三被震得后退三步,又惊又怒:“你这是什么武功?”
晏辰自己也说不清,只是笑道:“家传的粗浅功夫,让前辈见笑了。”
丁不三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笑道:“好!好!老夫输了!”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,纷纷称赞晏辰好身手。
阿楚快步上前,握住她的手,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。
“没事吧?”他低声问,语气里满是关切。
晏辰摇摇头,对上他担忧的目光,心中一暖:“我没事。”
白自在看着这一幕,眼神复杂,忽然道:“这丫头,倒比我想象的厉害。”
丁不三哈哈一笑:“白老头,你这孙女可是块宝啊!”
一场风波就此平息,宴席继续。
只是经过这一事,再没人敢小觑阿楚和晏辰。
夜深人静,阿楚辗转难眠。
他悄悄起身,走到晏辰的房门外。
刚要敲门,门却自己开了。
晏辰穿着白色寝衣,站在月光下,长发如瀑。
“睡不着?”她轻声问。
阿楚点头:“在想石中玉的事,还有那些阴谋。”
晏辰侧身让他进来,关上房门:“慢慢来,急不得。”
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,是她身上的味道。
阿楚看着她,忽然道:“今日你太冒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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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辰低头玩着衣角:“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。”
阿楚心中一震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。
这次,晏辰没有躲闪,乖乖地靠在他胸前。
“晏辰,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