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———

“起来了，孩子呀！”

梦魇是被老婆婆温柔的声音唤醒的，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，他睁开眼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“看样子睡的很香呢！”

老婆婆眯着眼慈祥的笑了，絮絮叨叨的开始说着：

“昨晚老婆子我也梦见了自己的女儿呀，可惜后来跟着她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……她走的时候还和你一般大呢。”

拐杖触碰地板的声音是轻轻的，被老婆婆的话语声掩盖的很彻底。

推开门便是前厅，不大不小，中间放着一张低矮的木桌。

上面放好了热腾腾的饭菜，不是很丰盛。

只是清淡的白粥，咸菜，还有一碟杂酱，这是唯一带荤的菜肴。

“孩子，快来吃饭吧。”

老婆婆招呼梦魇坐下，木桌边上准备了四个柔软的蒲团。

见阿婆坐下了，梦魇也有模有样的学着阿婆坐着，一板一眼的姿势引人发笑。

端起碗，梦魇嗅了一口，像一只不听话的狗狗。

“快吃吧！再不吃就凉了！”

老婆婆用勺子舀了一勺粥，吹了吹，满脸幸福的放进嘴里：

“无论何时何地，能吃到一碗香喷喷的白粥，阿婆我呀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梦魇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粥，完全提不起食欲。

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，都是在依靠令人们昏睡来汲取能量。

他照葫芦画瓢，也用勺子舀了一勺，吹一吹。

勺子是微微扁平的，梦魇一时没掌握好力道，把粥又吹回碗里去了。

梦魇抬头，看了阿婆一眼，然后又试了一次。

这次他掌握了吹的力道，粥安安稳稳的待在勺子上。

嗷呜一口，梦魇还认真的嚼了嚼。

没什么味道。

因为与人不同的特殊味蕾，他进食大多都味同嚼蜡，他也逐渐丧失了主动进食的兴趣。

“你这孩子，别净喝粥呀！来，吃点菜。”

老婆婆看到闷声喝粥的梦魇，关心的将桌上的菜肴推向梦魇。

梦魇就这么好奇的看着被推过来的菜肴，尝试着舀了一勺炸酱。

丢到粥里拌一拌，然后再嗷呜一口。

依旧没什么不同，像是在喝白水。

梦魇就这么玩了起来，一勺酱，一勺粥，不亦乐乎。

“哈哈，真乖呢，有好好的在吃饭呀！”

老婆婆吃完了，开始默默的看着梦魇吃，看着他调皮的小动作，看着他一本正经却略显幼稚的表情。

美好的早晨就这么过去了。

老婆婆将没吃完的菜肴倒掉，然后把碗放进水池里泡着。

梦魇好奇的跟着老婆婆，注意力显然没办法集中。

东瞧瞧，西看看，一会儿就跑到边边角角溜达了。

老婆婆放好碗后，慢吞吞的走出来，看着蹲在地上端详着刀架上的刀的梦魇，挪过去：

“感到好奇吗？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刀呢。”

“花纹，好看！”

梦魇的眼神一直在刀纹上兜兜转转，可以看出他很喜欢这振刀剑。

老婆婆似乎更开心了，她的语气突然充满着活力：

“他叫三日月宗近，据说是最美丽的刀剑呢。”

“这是阿婆爷爷和奶奶的定情信物，一直流传到现在。”

梦魇抬头，望着阿婆布满褶皱的脸，开口问道：

“美丽的刀剑？可是刀剑不是用来欣赏的吧。”

“对呀，这可能也是他的不幸吧。因为过多的美貌，而忽视了他的锋利。”

老婆婆说着三日月宗近的过往，有些感叹造化弄人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