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赦将手放在庭慕的后背上,庭慕疑惑地抬起头。

突然间他们接触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的嫩绿色微光。

余赦感觉好像有某种东西,进入了庭慕的体内,剔除病灶修复肌理。

“成功了。”番兰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,她靠在一旁的枯树干上,看向余赦的手。

“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拥有这种法术。”番兰说,“怀璧其罪,会引来许多人的窥探。”

“当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你。”番兰耸了耸肩,“不过从今往后,我也算是一身轻松了。”

她虽然说得坦荡,然而眼底的那一丝不舍却出卖了她的情绪。

旁边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焦响。

只见那堆火的火势慢慢变小,千日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热源逐渐消失,身体朝着火堆移动。

余赦甚至看到她身上的袍子,已经被烤出了焦黄色。

番兰站起来,在火堆里加了一条米黄色的膏体。

快要熄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。

千日终于消停了,没有再近一步。

番兰回到之前的位置,看着千日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脸说:“患有炎疫的人,都是扑火的飞蛾。明知道跳下去会死,但追求火焰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。”

余赦转头:“你明明没有炎疫,却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,和她一起踏上寻找火焰的旅程,为什么?”

番兰被火光映出的侧脸出现了一丝迟疑:“我没有思考过,自从千日得了炎疫以后,其实我一直非常消极。我做的所有事,都是被动的,是走到前一步后,才做出的决定。”

“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样无私,我也会舍不得。”番兰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,“但与此同时,我却在她面前露出一副虚伪的假象。让她相信,为了她我也愿意做一只飞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