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反应过于激烈,近乎失控。
“穆勒先生,”我向前一步,声音冷了下来,“我既然能找到这里,就不会空手离开。那把钥匙,关系到很多事情,包括……我母亲真正的死因。”
听到“死因”两个字,穆勒律师浑身一颤,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。他惊恐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她信任您,才把东西交给您。”我继续施加压力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,“现在,有人想要我的命。那把钥匙,可能是我唯一的生路。您真的要见死不救?辜负她最后的托付吗?”
穆勒律师瘫在沙发里,像一滩烂泥。他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,发出压抑的、痛苦的啜泣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放下手,脸上是老泪纵横的狼狈和一种彻底崩溃后的麻木。
“她……她是个魔鬼……”他喃喃道,眼神空洞,“也是一个……可怜的女人……”
他挣扎着站起身,踉跄着走到一个靠墙摆放的、看起来年代久远的老式落地钟前。钟摆早已停止摆动。
他颤抖着手,摸索着钟盘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卡扣。
“咔哒。”
钟盘下方,一个不起眼的小抽屉弹了出来。
里面,没有文件,只有一个用褪色丝绒包裹着的、小小的物体。
穆勒律师将它取出,递给我,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“拿走吧……快拿走……”他闭上眼睛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又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魂魄,“永远……不要再来了……”
我接过那个丝绒小包。入手沉甸甸的,带着金属的冰凉。
打开。
里面,是一把钥匙。
不是黄铜材质,而是某种暗沉沉的、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合金。造型更加简洁,没有任何花纹,只在钥匙柄的末端,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辨认的符号——
那是一个,抽象的,
蜘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