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手法重现 · 诡计昭然一

陈府“澄观斋”书房的空气,在管家福伯那声泣血控诉后,彻底凝固成冰。

长子陈国栋轰然跪地的闷响,如同丧钟敲打在每个人心头。

长房太太王氏的哭嚎戛然而止,只剩下喉咙里压抑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抽噎。

庶子陈国良瘫软在地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被抽离。

杜探长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巡警们握紧了枪柄,目光死死锁住崩溃的陈国栋。

风雨声穿过天井,敲打着回廊的瓦檐,更添几分肃杀。

韩笑的目光如同盘旋在尸骸之上的秃鹫,冰冷地扫过陈国栋颤抖的脊背,

最终落在管家福伯那张布满沟壑、此刻却写满绝望与解脱的老脸上。

他没有立刻逼问,反而踱步到回廊栏杆旁,望着天井里被雨水搅动的浑浊水面,

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入死寂的书房和回廊:

“福伯,您刚才说…大少爷的腿伤,每逢阴雨便痛入骨髓,

唯有老爷书房里那瓶‘描金小瓶’装的药酒能镇住?”

他刻意重复了福伯的关键证词,如同在确认一块拼图的位置。

福伯身体又是一颤,浑浊的老眼望向书房方向,带着一种深沉的恐惧:

“是…是…那酒…是用‘雪蟾膏’真方里几味主药泡的…老爷亲自守着配的…金贵得很…

就…就放在书房多宝格最上层那个…那个紫檀木匣子里…”

他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。

“描金小瓶…紫檀木匣…”

林一冰冷的声音几乎同时从书房内响起,如同金属摩擦,

“杜探长,请派人将书房多宝格顶层、靠南窗位置的那个紫檀木方匣取来。

动作轻缓,勿触内物。”

杜探长此刻已完全被林一和韩笑展现出的掌控力所慑服

(或者说被铁证逼得无路可退),立刻挥手示意一名手下进去。

很快,一个约一尺见方、雕刻着缠枝莲纹的紫檀木匣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。

匣子没有上锁,掀开盖子,里面铺着明黄色锦缎,

正中端放着一个高约三寸、细颈圆肚、通体描着金线缠枝牡丹纹的白瓷小瓶,

瓶口塞着软木塞,瓶身光洁,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。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小瓶上,这就是陈国栋赖以缓解钻心之痛的救命药酒!也是他铤而走险的动机核心!

林一没有触碰药瓶。

他示意探员将匣子放在书房门口一张小几上。
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瓶身:

“瓶塞完好,封蜡无损。瓶内液体约余三成。”

他转向杜探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