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他的还是那辆白色面包车,只是换了批新面孔。
开车的黄毛见了他,赶紧递烟点火:“浩哥,可想死你了!”
王浩没接烟,捏着手指关节,咯咯作响:“苏明那小子,最近咋样?”
“滋润着呢!”黄毛往地上啐了口,“饭馆扩大了,雇了俩服务员,听说还在海边买了套小房子,周末就带娘们孩子去赶海,拍的照片发在朋友圈,笑得跟傻子似的。”
“朋友圈?”王浩皱了皱眉。
“就是能看别人动态的东西。”黄毛赶紧掏出手机,划开照片给她看,“你看这小子,啤酒肚都出来了,哪还有半点当年砍人的狠劲。”
照片里,苏明穿着花衬衫,抱着孩子在沙滩上跑,王彩儿跟在后面笑,海浪溅了他们一腿。
王浩的手指在屏幕上狠狠戳着,把照片戳得变了形:“把他的底细摸清楚,每天去哪,几点出门,孩子在哪上学,都给我记下来。”
“浩哥,您这是……”黄毛有点发怵,“上次的教训还不够?”
“上次是我蠢。”王浩的眼神冷得像冰,“明着来不行,就玩阴的。他不是把那娘们孩子当命根子吗?我就从这儿下手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王浩像只躲在阴沟里的耗子。他没再开面包车,租了辆不起眼的二手电动车,每天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棒球帽,在苏明家附近转悠。
他看见苏明每天早上七点准时送念安去幼儿园,牵着孩子的手,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儿歌;看见王彩儿上午在花店剪花,下午去饭馆帮忙,傍晚总会买串糖葫芦,等苏明收摊一起回家;看见他们周末去海边,苏明会把念安架在脖子上,王彩儿举着手机拍照,三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。
“啧,真他妈恶心。”王浩躲在树后,咬着牙,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变了形。
他召集了以前没被抓的老兄弟,还有几个刚混社会的愣头青,在租来的破仓库里开了个会。
“这次不能再失手。”他把苏明的行程表拍在桌上,纸被钉子扎了个洞,“下周三,苏明要去邻市进货,早上五点就走,那娘们一个人看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