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,眼里的光一点点冷下去——王浩这杂碎,就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,这次抓进去,保不齐哪天又能钻出来,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彩儿和念安。
“警察说这次证据确凿,至少得判十年。”王彩儿捡起地上的扫帚,声音轻轻的,“十年呢,足够他想明白了。”
苏明没接话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。
十年?王浩那种人,在里面只会越待越恨,出来了只会更疯。
他想起念安被抢走那天,孩子哭哑的嗓子;想起王彩儿抱着小熊玩偶掉眼泪的样子;想起自己在雨里疯跑,喊得撕心裂肺……这些画面像刀子似的,在他心上割来割去。
不能再等了。
那天下午,苏明找了个借口,说去给饭馆进新的桌椅,开车去了趟城郊的废品站。
废品站的老板姓刘,以前也是混的,后来断了条腿,就靠着收废品过活。
“明哥?稀客啊。”刘老板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迎上来,眼里的光有点慌。
苏明没绕弯子,从兜里掏出个厚厚的信封,拍在他手里:“帮我找个人。”
刘老板掂了掂信封的重量,喉结动了动:“明哥想找啥人?”
“能在里面办事的人。”苏明盯着他的眼睛,“王浩进去了,我不想再看见他出来。”
刘老板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手一抖,信封掉在地上,钱撒出来,红得刺眼。
“明哥!这……这是要出人命啊!”他捡钱的手都在抖,“我这腿就是这么没的,您可别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有人受伤。”苏明弯腰捡钱,把信封重新塞给他,“你只需要牵个线,事成之后,再给你这个数。”他伸出三根手指。
刘老板盯着那三根手指,又看了看苏明眼里的狠劲,咬了咬牙:“里面确实有个姓李的,以前是狱警,后来犯了事进去了,在里面吃得开。我帮你问问,但成不成不一定,而且……这钱得先给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