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苏明没敢合眼。
白天在饭馆后厨切菜,菜刀差点切到手指头;晚上抱着念安讲故事,讲着讲着就走神,眼神直勾勾盯着后窗。
王彩儿看他眼底的黑青跟熊猫似的,心疼得不行,夜里总悄悄给他掖被角,被他惊醒时,总看见他攥着枕头底下的匕首,指节泛白。
“要不咱请几天假,出去躲躲?”王彩儿往他碗里夹了块豆腐,“我跟张大妈说好了,饭馆她帮着照看。”
苏明扒拉着米饭,没抬头:“躲哪去?他要是真想找,天涯海角都能找着。再说,念安下周还要幼儿园表演呢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那叫老鹰的杀手就藏在附近。
这人跟之前的货色不一样,沉得住气,像条毒蛇,不吭声,就等着下嘴的机会。
苏明的透视眼没敢松过,白天扫着街面的行人和屋顶的猫,晚上就盯着院墙根的草和后巷的垃圾桶——只要有风吹草动,他立马能醒。
第四天夜里,念安发了点低烧,哼哼唧唧闹到后半夜才睡熟。
王彩儿守在孩子床边,眼皮打架打得厉害,苏明让她先去歇着,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,匕首就放在脚边。
后半夜三点多,巷子里的狗突然叫了两声,又很快没了动静。
苏明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透视眼往院墙上一扫——果然,一道黑影正趴在墙头,跟件旧衣服似的,一动不动。
是老鹰。
这家伙换了身灰扑扑的衣服,脸上抹了泥,手里攥着根细铁丝,显然是想翻墙进来。
苏明没动,甚至没眨眼,就盯着他——他想看看,这所谓的“高手”到底有多少能耐。